面对曾弘深的疑惑,帝辛摇头说道:“不,你错了。”
“就算没有旁人,只要那位先天大宗师被你我拿下,我的修为仍在之事基本也算是暴露了。”
曾弘深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帝辛解释说道:“我身边有一位先天大宗师保护,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自太仓府那晚之后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势力就都知道了。”
“曾先生,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想要对付我,你觉得他们会忽略你的存在吗?”
面对帝辛的反问,曾弘深摇头:“不会。”
这不是曾弘深盲目自信,而是一位先天大宗师的自觉。
“就是如此。”
帝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因此,除非派出的是死士,否则的话那些势力派出的人手,就算不敌,也必然有把握从你的手上逃走。”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曾弘深也懂了。
二境强者虽说不是凤毛麟角,但对于每一个势力来说非常珍贵,轻易不会有势力舍得将二境强者作为死士,就算是朝廷都舍不得。
刚才那位富商装扮的先大大宗师是死士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若是死士的话也不需要做后面那么多事情,在裕王殿下刚进大厅无法判定他修为的时候暴起动手是最佳的时机。
而既然不是死士,只要那位先天大宗师动手之后没有逃出将军府,而帝辛又安然无恙,那么其背后的势力基本上也可以推断出裕王根基未毁之事。
曾弘深不可相信那方势力会愿意替裕王殿下保密。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几人辛辛苦苦做的一场戏就彻底白费了。
其实以曾弘深的能力在知道了赵全有是一名先天大宗师之后,很快就可以将这些问题想清楚,只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太过惊险关心则乱而已。
看到曾弘深明白过来,帝辛继续开口说道:“而且,我将那个人放走,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他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那个人隐藏境界的法门颇为奇妙,既然能将同样是先天大宗师的你都瞒过去,那么他也不会想到会被我这样一个根基已毁的废人看穿。”
曾弘深接过话头:“也就是说,赵全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没错。”
帝辛笑着说道:“今日是有曾先生在旁,赵全有不想冒险,因此为了杀掉我之后能安全离开,之后他必然会想办法创造一个只有我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之后会想办法不断的获取我的信任。”
“而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如今敌在明,我们在暗,未必不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他身后的势力找出来。”
帝辛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之后,继续笑着说道:“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之后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断降低他的戒心。这段时间,就要麻烦曾先生唱这个黑脸了。”
“毕竟,若是曾先生真的被成功调离我的身边,赵全有说不得会直接动手,我们就没有机会再找回他身后的势力了。”
曾弘深闻言,同样露出了一个笑意:“乐意之至。”
……
晚膳过后,帝辛再次清空后院。
如今众所周知,裕王殿下根基被毁,基本上已经断绝了修行之路,那么他当时为了修炼而禁止除曾弘深之外的任何人在这个时间段来到后院的禁令自然也就无法再用了。
然而帝辛仍旧需要地方修炼,于是他仍旧没有废除这个禁令,只是改变了一下内容。
众所周知,裕王殿下根基被毁之后,其实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而在无人的时候,裕王殿下常常露出悲伤之色。
自从有一次不小心被仆人撞破之后,裕王殿下每次因怀念曾经的修为情难自禁之时,都会禁止其他人进入后院。
除了同样因此而自责的先天大宗师曾弘深。
没有人怀疑这个理由的真假,因为裕王殿下虽然极为克制,但因为的修为尽失的关系,整个人比以前多了一丝暴躁,虽然从未迁怒过他人,但偶尔能够听到从书房之内裕王殿下似乎打碎了什么东西。
虽然没有仆人找到过任何碎片,但却敏锐地发现书房内的瓷器已经更换了不止一个。
而这些消息就趁着仆人婢女出去买菜置物的时候一点一点传了出去。
当然,还有一个人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或者说,是有一名界主全程围观了所有事情的发生。
帝辛下了禁令之后,抬头有些无奈地看向了挂在高空的那一枚如同玉盘的圆月中的那一只眨了眨眼的金瞳。
自从回到雁雀关,知道阿史那思被曾弘深追了一天淘汰出界之后,圆月中的那只金瞳就开始隔三差五的出现。
而且每次出现都会朝着他眨眨眼。
帝辛虽然知道斯巴达会监察古月界中的所有界主,但心中知道和亲眼看到,那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以前圆月只是偶尔显出金瞳的时候帝辛还觉得没什么,但如今斯巴达却越发的光明正大。
然而帝辛也没有办法,斯巴达是这次负责古月界界主之位争夺的监视者,让他不要监视自己的行为就是无稽之谈。
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