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灯没开。”金恪提醒道。
游隼哦了声,马上打开转向灯。他很快地瞥了眼金恪:“兄弟,你要是谈恋爱了就和我说,别瞒着我。”
怎么又是兄弟了。金恪觉得好笑,但没说,只是挑了挑眉:“那我要是和你说了,你准备怎么办?”
游隼心脏停跳了一下,心想金恪不会现在就有吧?
他觉得空调太闷,敞了车窗,语气不太在意地说:“那咱俩就离远点儿呗,避避嫌。毕竟我能单方面和你信息素对上。”
金恪声音低沉下来,似乎有些让人难以分辨的认真:“我可以和你保证,在你疗程结束前,我会保持单身。”
游隼下意识立马扭头:“真的?”
扭完头,游大少爷又觉得自己扭头扭太快了,跟就盼着金恪和他说这句话似的。他顿了顿:“不可能,我不信。”
他听见金恪喉咙中很隐约的笑音:“我没事骗你干什么。”
“我不信还有这种白捡的便宜,”游隼心想就是他和段明绪好几年的兄弟情,让段明绪半年不谈恋爱,都能要了段明绪那条狗命,他越想越狐疑,“你不会暗恋我吧?”
金恪整张面容落在黑影里,从余光里游隼看不见金恪的神情,只能瞥见金恪一直不紧不慢地用指尖叩着膝盖,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停。
金恪慢悠悠道:“我也没说不收费。”
游隼反而松了口气,金恪要什么?钱?金恪不比他有钱?但金恪要收“服务费”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没忍住扭了下头:“怎么收费?日租周租月租?”
他听见金恪温声道:“先欠着,等我要你还的时候你再还。”
直到上了高速,路况才勉强算是畅通下来。没到以前,游隼还一直觉得没准儿是金恪诓他的呢,走到半路上说不定金恪就突然换了导航,说没那么远,已经到了。
但直到开出去了八十多公里,游隼才肯相信金恪他妈居然就把酒店订这儿了。
开了一个半小时多,游隼回车看了眼时间:照原路开回去,能在十一点之前到。
但已经按原路往回走了快二十公里了……游隼才突然发现,金恪把手机落他车上了。还不是他发现的,是有人给金恪打了个电话。接起来是秘书,把他当成了金恪,说了一通工作安排和日程计划,游隼一句没听懂,最后问了他一句前几天的某某某公司的什么融资什么合同要签字了,这份合同什么什么过不过。
游隼静了静,想拿手机给金恪打个电话问一声,又想起金恪手机就在他手上。
金恪酒店房间的座机号是什么?
十点半,1802套房。
金恪一丝不苟地刮掉下午冒出的一点胡茬,用完须后水,盥洗室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他耐心很好,整理好袖口、衣领,又用信息素浓度检测仪贴近手腕,检测出信息素浓度。
他用过阻隔剂,但不是100%效果阻隔剂,贴近皮肤,信息素浓度稳定在一个很低的数值。
然后门铃响了。
游隼撑着门框,极其极其极其不爽,不爽到金恪现在马上屁滚尿流地来给他开门然后喊他十声亲爹他才能勉勉强强接受的程度。
来回跑四十公里来给金恪送手机,除了父子关怀,其他任何关系都很难解释。
当然也有些许原因是……金恪刚和他承诺说在他“病好”以前,一直单身不找对象,多多少少打动到了游大少爷,金恪要没说过这句话,要不是说完这句话就把手机落他车上了,金恪叫他亲爹他都不可能跑这么远来给金恪送手机。
大约半分钟,但在游隼眼里有一个世纪,金恪拉开了门。
他看见金恪轻轻挑了下眉:“你怎么回来了?”
游隼晃晃他的手机:“叫爹。”
“……”
一晚上开车开了一百多公里,目测还要回去再开八十多公里,游隼开车开得烦躁得不行,推开金恪就进去了:“你这儿有水么?你给我拿瓶水去。”
游隼随便仰在椅子上,等金恪给他拿了一小瓶矿泉水,他才直直脊梁骨,一口气儿把水喝没了,勾手把塑料瓶扔进垃圾桶:“我觉得吧,人年纪大了要服老,你浑身上下就带了个手机还能把手机落我车上……”他瞟了眼金恪,“我建议你以后出门带俩老年机,一个揣兜里,一个儿童电话手表带手上。”
金恪看样子已经洗完澡,快睡觉了,一会儿他还得开车开到半夜回去。
要不是出门没带身份证,今晚他估计也就开间房在金恪隔壁睡了。
金恪坐到他对面:“和你聊天聊忘了。”他瞧向游隼笑道,“不过反正手机落你那儿又丢不了。”
游隼突然觉得有点儿不自在,嗤了声说:“车又不是我的,谁说丢不了……”他想起来秘书的事,“哦,你秘书给你打了个电话,让你合同签字还是开会什么的,我跟他说一会儿你给他回过去。”
金恪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