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这也太低了,我兑下来的时候,花了一百两!”
老板是真急了,大有动手撵人的意思。
老太太也不恼,劝着他坐下来,然后心平气和说道,“大兄弟,我相信你兑下来的时候,确实是花了一百两,但你被人家骗了啊,这价格太高了。
“我打听过了,这铺子一年就是二十两的租金,三年也就六十两。你又开业做了三个月,生意很差,可以说这铺子名声更臭了。我给五十两,已经很合理了。”
老板脸色不好,抿着嘴不说话。
他当初确实被骗了,也是想着原价兑给李家,他就不用承担损失了。
没想到老太太不好骗啊,他这心里就不甘愿。
老太太见他神色松动,又道,“大兄弟,我们不是一定要兑下这个铺子,咱们就当唠家常了,我也得劝你赶紧把铺子兑出去吧。
“你这生意不好,别说一个月租金多少搭进去,就是你这个人,在这里绑着身子,也是可惜了。否则找个轻省活计,不搭钱,还能多赚一份工钱呢。”
老板听老太太说的实在,终于叹了气,“婶子,你说的我都明白,就是当初来送族里的孩子读书,瞧着这里不错,就打算落脚赚点银子,哪里想到会这样。如今灰溜溜回去,还要赔钱,这心里实在不好受。”
老太太劝着,“你还年轻,有了经验,回去之后好好看看,再寻个别的生意,也不是难事。”
说罢,她看了一眼铺子里,又道。
“大兄弟,你应该能看得出,我们家里也不宽裕,租金五十两确实是个公道价了,我不能再加。但你这里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若是不想带走,我们留下来,多少再给你凑个路费。你看好不好?”
果然,老板的脸色又好了一些,迟疑了一下,他就点了头。
“行,我带你们去后院看看,没什么问题,咱们就写契书。”
李家人都是欢喜,纷纷起身,跟着老板往后走。
佳音趴在三伯娘的背上,走在最后,仔细打量这个小院。
就像老板说的,这院子确实不错。
前边铺子是两间,除了柜台,就放了八张方桌,每张方桌配了四个条凳。
后边用木板隔了小半个空间,穿过蓝色碎花布遮挡的小门就是灶间,砌了两眼锅灶。
锅灶旁边的木架子上,堆了一些锅碗瓢盆,都落了灰尘。
过了隔间,才是通往后院的大门。
后边的院子,有两间正房,正房旁边有个院门,通往小巷。
左侧还有三间厢房,右侧则是院墙,院墙下架了晾晒衣衫的竹竿,挨近前院的角落,有一口压了青石板的水井。
西厢房被老板放了些杂物,正房两间都很宽敞,每一间都够隔出内外,住上三四人。
李家人越看越满意,这地方足够一家做个小生意,家仁也能偶尔过来落脚了。
老板许是做了决定,也就不计较,指了西厢房里那些杂物,正房里的桌椅,还有灶间的锅碗瓢盆,说道。
“婶子,这些东西,若是置办下来,也要七八两银子,我也不多要,给我五两银子,就都留给你们吧。”
“成,大兄弟想什么时候搬?我们有骡车,给你搭把手。”
李老太答应的也爽快,盘算着什么时候过来打扫,什么时候开业。
毕竟签了契书,这铺子就是自家的了,每一日都是要往里搭租金。
老板更是麻利,“咱们这就签契书,我拿了银子就走,赶上今晚到新都,找个商队结伴回家去了。”很快,他亲自去请了左邻右舍帮忙作见证,又请了街边一个写书信的秀才来写契书。
年限、租金和兑换物件的五两银子,都写得清清楚楚,老板写了名字,按了手印。
李家这边,李老太则让李老三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毕竟以后是他们一家在经营,有事时候也是他们出面。
最后,李老太当着众人的面前,付了银子,又拿到了老板和东家签定的原始契书。
这般,就是以后东家眼红生意,跑来闹事也不怕。
为防万一,老太太还是详细问了老板家乡的地址。倒也不远,就在新都西南二百里的一个县郊小镇子。
老板是归乡心切,回去后边拾掇了一个包裹就走了,铺盖都没带。
李老三同左邻右舍说笑道谢,约好以后开业请他们喝酒。
左邻右舍无论是担忧,还是幸灾乐祸,都客客气气应了下来,然后告辞了。
一家五口,各个都是脸上带笑。
“以后就是咱们家的铺子了!”
“是啊,灶间有些小,转不开身体,是不是要改改。”
“简单改一下,很容易。夏日暂时对付一下,冬日时候怕是要大改。”
佳音不肯呆在伯娘背上,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