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和栓柱子这两人是可恨,为了银子帮着王家抢女婿。
但他们也死的很惨,脑袋都被砍掉了,埋在土里多年,皮肉腐烂,只剩了分离的骨头,辨认不出彼此。
两家人哭得恨不能昏死过去,一直在咒骂王家。
整个城池都因为这件事,闹得沸反盈天。
皇宫里,有太监出来采买,回去就说给同伴们听个热闹。
传来传去,就是妃嫔们也都听说了,私下说起时候都可怜王员外命苦,也不齿王家这般狠毒。
皇上偶尔累了,到嫔妃处小坐,听了几句,回去御书房就问询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对宫里诸事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此事,于是就给皇上仔细说说,权当解闷了。
皇上居然管了闲事,“王博维也是大学士出身,书香门第,怎么闹出这样的丑事?他的族人公然谋害有功名的读书人,实在是猖狂,传令下去,仔细查问,还那秀才一个公道。”
太监总管赶紧领命,派了小太监出宫去传令。
而这会儿,王三爷正坐在府衙后堂同府尹大人闲话喝茶,他表面上虽然谈笑风生,但心里却是焦灼。
昨晚,隔壁县城的生意出了点儿问题,他赶去处理,结果刚回来就听说堂妹被抓,堂叔当年的安排被揭穿,王家的声名简直被全城百姓放在脚下碾来碾去。
他恼怒之极,甚至顾不得同父亲商量就来找府衙,想着赶紧把案子压下来。
但这府尹就是装糊涂,不肯应下。
王三爷耐性告罄,他放下茶杯准备明说的时候,就有小太监跑来传口谕,他赶紧跟着跪倒恭听,越听却是脸色越白……
府尹大人借了口谕,更是底气十足,对王三爷也不再打什么太极拳,皮笑肉不笑的送客,“王三爷,您也听见了,皇上有口谕,本官要秉公办案,实在没有空闲陪三爷喝茶了。”
王三爷脸色青黑,拱拱手就离开,火烧眉毛般赶回家找父亲商量对策……
不同于王家的恼怒,满城百姓听说皇上都开口,要为王员外伸冤了,人人都是高兴。
“皇上圣明啊!”
“皇上都开口了,这案子肯定能查清楚,就是王员外活不久了,他到底是谁家儿子?死了之后,进不了王家,也找不到自己家啊,岂不是要做孤魂野鬼?”
“是啊,是啊,咱们都问问,谁家丢过儿子?”
“对,都问问,万一就碰对了呢。”
“谁家是塞外那边过来的,听说过谁家丢儿子了吗?”
有皇上带头,百姓们都是越发关注这个案子了,甚至掀起了全程帮王员外找家人的热潮。
但凡谁听说过亲戚朋友家有人失踪的,出门多年没消息的,都要多问几句。
也有人赶到新都,就为了确认王员外是不是家里走失多年的孩子。
万众期待中,府尹大人也没让众人等太久,隔了两日就继续庭审。
不过,这案子实在也是没什么需要探查了,王忠都交代的清楚,骸骨也找到了。
甚至,大嘴孙大夫都写了证词,证明王员外的病症被拖延耽误了十几年,才导致如今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这一次,府衙前人山人海,比上次的人多了几十倍啊,恨不得全城百姓都来了。
府衙对面的酒楼,二楼的包厢更是被炒到了天价。
但最好的那个包厢,依旧是谁也订不到。
但这次里面坐的客人却不是刘志恒和崔夫人了,而是一位贵客!
很快,上次堂审的所有原告被告都重新聚齐了,二狗子和栓柱子两家人,只来了他们的妻子。
据说老头老太太已经病的起不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谁也扛不住啊……
王员外一身石青色长衫,显得他身形越发枯瘦,脸色依旧蜡黄,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孩子,强打精神,眼里却比上次多了几分光亮。
只有王忠和王娥特别狼狈。
那是因为大牢里不舒服啊,他们根本吃不了这个苦!
馊饭菜,老鼠蟑螂到处跑,拉尿都在囚笼里,脏的根本吃睡不成。
特别是王娥,差役们恨她狠毒,把她送去同旁人一间囚牢。
这两日,她动不动就被打一顿,没吃没喝,一直在角落窝着。
所以,这会儿王娥头发乱的像鸟窝,衣衫脏污,比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一上堂,她就扑倒了王员外脚边,哭得凄惨之极,“老爷,我错了,呜呜,我怕你想起前事就离开我和孩子,我才不敢给你治病,但我没想害死你的!老爷你原谅我,好不好?后半辈子,我当牛做马报答你,求求你,不要把我再送回牢里!”
王员外向后一步,不肯应声。
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就有差役立刻上前把王娥扯走,按在一边跪着。
人证物证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