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总管没能等到主家给他送来银票,甚至连句话都没有带来给他,他浑浑噩噩的被押送回大理寺。
银票找不回来,粮食也无法追回,王大人便安排人去抄了那三个粮铺掌柜和账房的家。
结果也只搜回来八万多两银子,但是文昌侯府的损失却高达四十多万两,这差的可就太远了。
汪掌柜的不愿意说,但其他的五个人中,总有人会说出一些线索来。
静宁侯府的人没有直接跟他们接触,与他们接触的只是静宁侯府底下的人,但是他们见面的时候也不多,地点也不固定,他们只是定期上交银两,然后自己从中牟些利益罢了。
王总管如今所知道的是,背后主使者有权有势,地位可能很高,并且将证据都销毁的很干净,若想往深里去查,可能会很困难,甚至还有可能会被上面阻挠,难上加难。
封蓝柚报了案之后,这两日一直没有去大理寺过问案情的进展,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完全出于对王大人的信任。
只是王大人那也有些愁,因为几日过去了,仍旧没有实际的进展,除了一开始找到的那位外地粮商,其他的粮商一个都没有找到,他们甚至都没能查清那些粮食的去处。
想来他们处理粮食的时候非常谨慎小心,且做的很隐蔽。
几十万石的粮食,都可以拿去养军队了。
王大人心中如此感叹。
如此过了几日,封蓝柚让江虎去大理寺问了问案件的进展情况,江虎回来如实禀报道:“那些粮食的去向不明,王大人正在排查粮商,不过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江虎又说了那银票的事,不过封蓝柚觉得那银票作用不大,毕竟不能证明银票就一定是静宁侯府给送过来的,即使能证明是静宁侯府送过来的,人家也可以说是从铺子里收上来的,这样查下去没有意义。
但是封蓝柚觉得,查粮商,也十分没有必要。
她说道:“王大人怎么会去查粮商?”
江虎不懂少夫人的意思,说:“那么多粮食,会收购的只有粮商。”
毕竟粮食量大,不好转移,粮商有商船,有镖队,打量运输会方便。
如果不是卖给粮商的话,江虎也想不出那些粮食要靠什么办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运走。
封蓝柚摇了摇头,道:“这就错了,你怎么能肯定,有能力运送粮食的就一定是粮商呢?军队也是可以的。”
江虎惊讶的看着她:“军队?”
封蓝柚笑了笑,说:“我就是打个比方。粮食运出城,需要兵马司放行,若是从庄子上半路被转移走,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车马,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觉得,不如让王大人从兵马司开始查吧。”
江虎有些茫然。
怎么又要去查兵马司呢?
不过少夫人这么一说,又仿佛有些道理。
如果这事真有兵马司掺和的话,那这事可就大了!
若是有军队参与的话,京城附近只有西关大营,但西关大营的统领何世子,是和世子爷打小的交情,而且何侯爷胆小怕事,这些年来独善其身,生怕惹麻烦,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
江虎琢磨着,如果真有军队参与,那总不能有人在京城附近偷偷养兵吧?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应该不至于有人能丧心病狂的干出这种事来。
江虎如此想着,便出了门,要去大理寺找王大人,让他去查查兵马司。
出门遇到江别钰,江别钰见他从麟湖院出来,就知道是封蓝柚找他了,便问:“夫人让你做什么?”
江虎忙将封蓝柚的吩咐仔细说了。
江别钰挑眉,他这位夫人说要砍掉兵马司,原来是说真的?
借用自己粮铺被盗的案子,让大理寺有了调查的理由,兵马司也不敢不配合。
更何况,粮铺损失严重,兵马司确实难辞其咎,不管这事与他们有无关系,他们都要担负一定的责任。
江别钰对江虎道:“你先别走,跟我来书房一趟。”
他将这几日调查到的有关东西二城的商铺盗窃案的线索,以及一些商人百姓的证词一并交给了江虎,对他说:“顺便将这些东西交给王大人,让他务必好好查。”
江虎领命,立即前往大理寺。
江别钰则去了偏院,这回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了些,站在门口让人先进去通传一声,免得又撞见前几次那般尴尬的情景。
等小荔出来请他进去的时候,他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夫人穿戴规整的站在一边,看到他进来,还夸张的说了一句:“哎呀,世子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呐。”
江别钰嘴角一抽,他几乎每日都过来用晚膳,现在封蓝柚说这话纯粹就是拿他逗乐。
不过,不得不说的一点是,经过世子爷这两个月来的坚持不懈的蹭饭行为,两人的关系倒是熟悉了许多,没有一开始相处时的尴尬和疏离。
封蓝柚也偶尔会跟他开开玩笑,两人吃饭的时候还能闲聊几句,这种进展是很好的,至少夫妻之间就应该相处自然随性,而不是像一个陌生人那般,半天说不了两句话。
封蓝柚看着时辰尚早,不知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