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七放了那三名官差,再向三人好好地赔个不是,自己再咬咬牙,破费一次,送那三名官差一份厚厚的谢仪,以求能够平息此事。
所谓冤家易解不易结,得罪了官差,吃亏的是他们平头百姓,可是没想到,若水虽然笑眯眯,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句句石破天惊,震得于掌柜心头直打颤。
她说的话,就好像是原来已经打成死结的绳头上,又加了一把锁,这下子于掌柜的就是想解,也有心无力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若水嘻嘻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对了,于掌柜,你究竟有什么话要说啊?”
于掌柜所有的话都被若水给噎回了肚子里,他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珠子,看着若水,咬着牙摇了摇头,“老朽没话要说了。”
他歪过头,看向周围的众人,只见人人脸上都是兴奋之色,兴头头要想要找若水帮他们瞧病,不禁摇了摇头。
这都火烧屁股了,这帮愚民还不赶紧各自逃命,居然还想着要瞧病?
瞧病,睢病!马上连命都保不住了,还逃个狗屁的病!
于掌柜心头涨得满满的全是怨气,却发泄不出来。
他和这些看热闹的人不同,等到知府大人赶来,追究此事,别人都可以脱责,唯独他杏林春这掌柜的却是万万脱不了责。
这一男一女是来找他抓药的,这官差也是在他这杏林春被打的,他就算全身长满了嘴巴,也逃不了一个窝藏、纵容还有包庇之罪。
轻则倾家荡产,重则人头落地。
于掌柜的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今天会遇到这样一桩大倒霉事,他说什么也不该出门,他就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看孙子!
他回过身,抓起之前写好的“遗书”,提起笔又在后面了四个大字:速速逃命,然后封进了信封里,交给一名心爱的徒弟,嘱咐道:“快将此书信送于为师家中,交给你师娘亲启,要紧要紧,快去快去!”
他心想,自己是说什么也逃不脱干系了,只希望家里的人能够保得平安才好。
若水眼角一扫,已经看到了他刚添上去的四个字,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任由那于掌柜的徒弟接过书信,出门而去。
于掌柜看到徒弟离开,长长地出了口气,心道自己就算是死了,也留下了一个传人,这杏林春的牌子,他的徒弟会一代一代的替他开下去,不会倒。
雁过留声,人死留名,于掌柜也不例外,他不希望自己手创的杏林春在自己手中就这样毁了。
他回过头来,看到众人把若水团团围在中央,吵吵嚷嚷地叫着给自己瞧病。
他心中的怨气再也控制不住,猛地爆发出来。
“瞧病!还瞧个狗屁的病!你们一个个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想着瞧病!还不赶紧给我走人!”他提高了嗓门一喝,有如洪钟。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人人都诧异地瞧着于掌柜,心道这于掌柜的平时脾气甚和,今儿个却是怎么了,连粗口都爆出来了?
有人便听不下去了,冷嘲热讽地道:“哎哟,我说于掌柜,怎么着?您的病瞧好了,就不许我们也瞧病不成?这杏林春是你家开的,可是神医可不是你家的,我们瞧不瞧病,您也不至于急赤白脸的这模样!神医开了方子,我们还是在你这杏林春抓药,说起来您还是有得赚,您这是何必呢!”
那人以为是于掌柜不想让大伙儿瞧病,才赶众人走,所以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于掌柜气得脸红脖子粗,手直发抖,他瞪着那人,忽地伸手一指被小七点了穴道的三名官差,大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