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时鬼迷了心窍……父亲要如何责罚,儿子一概领受,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霜尺,求父亲高抬贵手,毕竟当初她也是身不由己,其实没有真的害过弟……”
一句话还未说完,顾朝宗起身,狠狠一脚踹中了顾瑞河的胸口。
顾瑞河被踹的向后跌了出去,捂着肩头,踉跄起身:“父亲……”
“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竟还是为了那个贱人求情?你好啊……如今翅膀还没硬,就开始窝里造反,跟我阳奉阴违的,那贱人明明跟闻家小畜生合谋,你居然敢……”
顾朝宗咬牙切齿地看着顾瑞河:“倘若你偷偷地把她放了,我还不至于这样……你竟然把她弄在那里,做什么‘金屋藏娇’的把戏!难道家里没有干干净净相貌出色的丫头,或者这京城内你要什么女人不得?你偏看上那个烂/婊/子!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把顾家当什么了!”
顾瑞河战战兢兢,等他说完了,才问道:“父亲……把霜尺怎样了?”
厅内一时死寂。
顾朝宗死死地盯着顾瑞河,半晌道:“我说了这么一大通,你却只关心那贱货的生死?”
“求父亲、别为难她……”
顾朝宗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怒气,左顾右盼。
终于看到自己先前回来时候拎着的马鞭,顾朝宗不由分说取了过来,劈头盖脸向着顾瑞河挥去:“狼崽子!罔顾人伦的畜生!我怎么养出你这样没出息的东西!索性打死你完事!”
顾瑞河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火辣辣地被掀了一鞭子。
继而是颈间门,身上。
顾朝宗挟怒出手,力道极猛。
“父亲……”顾瑞河抬手挡住脸:“父亲息怒。”
顾朝宗停手:“你说,你还惦记不惦记那贱人?”
顾瑞河抬头,脸上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脸颊向下,滑到了颈间门。
“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顾朝宗把鞭子扥了扥,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瑞河被打的微微发抖,但此刻他担心的竟还是霜尺的生死,自己父亲的手段他岂会不知道?一时心如油煎。
这么一迟疑,顾朝宗的怒火又上来了:“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死不悔改了!那婊/子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你放心……我打死了你,自然会再慢慢地把她活剐了……把她没受过的那些变本加厉还给她!”
“父亲!”顾瑞河抬头,不顾一切地:“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不能!”顾朝宗说一句,狠狠地一挥鞭子:“你倒是看看我能不能!”
顾瑞河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
府里的人隐约听了消息,顾朝宗的夫人江氏闻讯赶到,只是看里间门地上血迹斑斑,那鞭子又不长眼睛,她如何敢进去,只在门口求道:“老爷,老爷手下留情!”
这等轻飘飘的话如何管用?就在越打越狠的时候,一道人影从外奔了进来:“舅舅!”她不管顾朝宗挥动的鞭子,竟冲上前。
顾朝宗瞥见是她,忙把手腕一抖,堪堪地将鞭稍甩开:“甯儿,你干什么!”
杨甯瞪大双眼看着血淋淋的顾瑞河,声音也有点失控:“舅舅要把哥哥打死?”
“你不用管,我自己教训儿子,轮得到你来说话?”顾朝宗冷笑。
杨甯道:“我不是管舅舅教训儿子,我只是想问问,难道外公也愿意看到舅舅把哥哥打死?”
这句话像是掐住蛇七寸的手,顾朝宗一哽。
不过在小女孩儿面前,这脸如何丢的起,顾朝宗冷笑:“你趁早别提你外公,要不是你外公告诉我,我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这畜/生在外头干的那些丑事!”
顾瑞河心头生出一股寒气。
“甯儿,你是个没出阁的女孩儿,你最好别沾手这些,”顾朝宗又瞥着杨甯:“你要是知道他干了什么,你只怕还巴不得我痛快打死他!”
此刻顾瑞河踉跄起身,往外奔去。
顾朝宗惊怒:“你去哪儿?”
大公子一声不响,只飞快出了厅门,顾朝宗怒吼:“畜生,你眼里当真是没有我这个父亲了!你真的要反叛出顾家?来人,给我……”
他正要叫人拦住顾瑞河,杨甯喝道:“舅舅!你真的要让下人都知道……然后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吗?”
巡检司。
薛放在门口下车,门房跟士兵们看见他,都围了过来。
五六只手一起伸出来,扶的扶,搀的搀。
十七郎笑道:“干吗?我又不是坐月子,瞧你们这德行。”
大家因为知道他受伤不轻,心里都惦记着,突然见他来了,自然格外的殷勤。
听了这话,虽不知他伤如何,可此种精神,已经叫人欣喜。
当即也跟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