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一句话,‘人心隔肚皮’,你又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紧跟着他们,你真的能给这些人打包票?”
俞太息竟道:“不错,我便能。”
薛放笑道:“那不如打个赌……”
他刚说了这句,俞星臣喝道:“小侯爷!”
俞太息却道:“我从不好赌。你是何意?”
薛放道:“那好,就不赌,我只问你一句话。倘若国子监内有学官犯法,你……”
俞星臣又及时出声:“小侯爷!”
俞太息反而不满地望着他。
杨仪看到这里,赶忙走了上前,她假装才到的,行礼道:“俞监丞。”
因为杨仪治病之情,俞太息铭记于心,向着她一欠身:“杨侍医。”
杨仪点头之际,轻轻瞥了薛放一眼。
薛放会意,就不再说话。
杨仪故意道:“我方才听说,国公府的乔小舍病了?”
俞星臣见她走出来,不知为何竟松了口气:“你也知道了?蔡太医先前去看过,说是风邪。”
他迟疑地看着杨仪,冷不防薛放在旁揶揄说道:“小心啊,这满京城又不是她一个大夫……”
俞星臣便知道薛放又在提醒自己昨夜那句。
此时俞太息看看薛放,又看向俞星臣:“你们要查乔小舍如何,我并不管。只是我方才说的,请务必牢记,国子监内任何一位学官,都不可再给传至巡检司,要传只传我。”
薛放见他居然如此铁齿,不由讶异。
俞太息又道:“方才小侯爷说的那句话,我似也明白了,那我就也把话说清楚,若是有国子监的学官犯法参与此事,只管治我的不查、同谋之罪。”
俞星臣一震,方才他拦着薛放,就是怕俞太息赌气说这样覆水难收的话。
所以看到杨仪出来打断了,薛放也没有再纠缠,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俞太息竟然如此……决绝,不容分说。
“兄长!”俞星臣拧眉,“何必这样。”
薛放揉了揉下颌,嘀咕:“迂直的过了分。”
杨仪望着俞太息,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俞太息去后,杨仪便问他们方才到底如何。
俞星臣情绪有些许的低沉,这自然是因为俞太息。不过还是把经过告知了杨仪。
原来自从刘博士说老滕是主动想去国子监当门房之后,俞星臣便怀疑,老滕对刘博士说的“要找的重要之人”就在国子监。
他有两个最为怀疑之人,那就是跟老滕亲近的那门房说过的一件“反常”的事。
元学正竟然当众辱骂老滕,甚至言辞激烈,跟他素日简直判若两人。
而据俞星臣自己跟元学正接触看来,此人确实不像是那种假惺惺的伪君子,倒有几分正直谦和的风骨。
所以他也实在想不到,老滕到底是怎么了,才让元学正破口大骂。
今日他把陈主簿跟元学正传来,就是特问他们老滕的事。
两人听他提起此事,各自回想。
陈主簿看看元学正,笑道:“我记得那日,我跟元学正进门的时候,老滕似乎是在追一只猫儿,一下子撞到我身上,差点把我撞翻了,多亏元学正扶住……学正就斥责了他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是他不对在先。”
元学正的回答则简单多了,他皱眉道:“我不太记得了。也许……当时确实盛怒,多说了几句吧。但此后就忘了,毕竟那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如何。”
俞星臣便问道:“学正是京内人士?”
元学正一顿:“并非。”
俞星臣道:“那学正原本是哪里人?”
旁边的俞太息跟陈主簿听到这里,便察觉了不对。
俞太息当即开口:“俞巡检,为何只管询问学正?”
俞星臣道:“这……”
“我等前来是为配合查案,难道巡检竟把我等视作疑犯?”俞太息单刀直入。
“当然不是。”俞星臣却不敢在兄长面前施展自己的审讯怼人之能。
俞太息冷笑:“既然不是,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回答下去。”他看向元学正跟陈主簿:“两位先行回监。”
元学正跟陈主簿退了后,接下来,便是杨仪所见的那一幕了。
俞星臣强打精神,说道:“我怀疑老滕要找的人,要么是元学正,要么是陈主簿,他们两人都非京内人士……但老滕要找那人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尚且未知。”
杨仪回想元学正跟陈主簿两人的外貌,若有所思。
回到厅内落座,俞星臣看着面前凉透的茶,抬眼看向杨仪。
正要问她想什么,冷不防薛放道:“你怎么不怀疑那个人是谭珣呢?”
“当然不是他。”
“你先前派人查过谭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