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制。
他必须将所有情绪压下,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那只会给她带来困扰。
其实只要她快乐一些,怎么样都好了。
安安次日又没有去学校,她让傀儡保镖推着自己坐在小公园,这回安安坐的是轮椅,面前有画板,提起画笔却什么都不想动,靠在椅背上打起盹。
乌云遮住太阳,天气预报没说有雨,安安随身的太阳伞在轮椅后面的袋子里,她打盹打的很香,没有注意天气沉了下来,有雨落下。
很小很细,几乎看不见。
忽然察觉有人过来,她稍微睁开眼,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人走到她身边,她虚虚的看着,少年欠身捏了下她的耳垂,随后熟门熟路的走到轮椅后拿起伞撑开,少年站一旁将伞打在她头顶。
她又合上眼,嘟囔一声,“骸。”
等等,骸!
猛的睁开眼。
六道骸!
六道骸扯扯嘴角,“怎么,不继续睡?我以为你睡得香呢。”
“吓死我了,我以为谁呢。”
“你以为谁?”
“……”
安安没回,意识到这是六道骸的本体,盯着他半晌,给他盯的都不好意思了。
“干嘛,没看过我?”
安安:“这是你本体?真正的你啊?”
() “又不是没见过。”
虽然以前只是幻术,
但,
但也是见过的,没必要这么惊讶吧。
他一来霓虹,就丢下犬他们马不停蹄过来见她了,他们还以为他干嘛去呢。
突然有点气,她不表现的更激动一点吗?就像聊了很久的网友见面那样。
“那可不一样,骸长大后这可是第一次以本体见我。”
小时候也有一次,但那是小时候啦。
尽管六道骸没提过,她也清楚,小时候那一次他过来,一定废了很大的心思和力气,这一次……
还用说嘛,这家伙是越狱来搞彭格列他们啊。
“你的警惕性什么时候这么差。”
他连伞都撑开了,她才发现有人过来。
“才不是。”安安将手伸出伞外接雨,六道骸便拍拍她的手让她别碰雨,小心感冒,“因为觉得很熟悉,不会伤害我,我才没有反应,是别人我早就知道啦。”
她说话可真好听,每次都是这样,但越好听有时候他就越莫名其妙的不开心。
“哦是吗。”
“当然啦。”
六道骸站在轮椅旁边,伞将安安遮的严严实实,他另一侧身体被细雨逐渐浸湿,“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骸怎么可能会伤害我?”
“呵……”
安安:“你又打不过我,想伤害我可早着呢。”
六道骸:???????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嘛。
“这么自信?”
安安拍拍胸脯,“当然,我可是夜歌欸。”
确实,夜歌这个名字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威慑,她这么自信他都不知道说好还是不好了。
清楚六道骸过来什么目的的安安又问:“骸你不会真的过来……”
六道骸声音也冷了一些,“如你所见,我没有骗人的必要。”
“所以千岁,要站在哪一边。”
是站沢田纲吉那小鬼,还是站在他这一边。
比起沢田纲吉他们,他和她认识十多年,时间更久不是吗,纵使无法用真正的他见面,难道这十多年的联系就不算吗?
在她心里到底谁重要?
当然,六道骸并不是想验证这种听上去很无聊的东西才来霓虹,他很小的时候就讨厌这样的存在了,什么mafia也好,能力也好,他这十几年过得并没有那么好,也只有在她身边会开心很多。
他从未和她说过自己的事,偶尔不小心提到也会很快转移话题,大概是某些想法越来越压抑不住,最终还是做了这个来霓虹的决定。
至少目前为止,除了她,就算是云雀恭弥,看到后该揍还是会下死手揍,哪怕她会生气,以她的性格,应该也不会不理他吧。
大概……
到时候把锅甩给云雀恭弥好了,就说她哥非要缠着他打架。
那沢田纲吉呢,他们认识时间不长,她会义无
反顾的站在他的身边,自己的对立面吗。
“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大人的我当然是——谁都不站。”
笑死我可是反派啊,你两干架我当然谁都不帮!不仅不帮我还要去搞破坏,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呵懂不懂我千·黄雀·岁安的含金量?你两最后打的别太激烈,否则她一巴掌能把你们两个拍死。
“千岁。”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六道骸多开心,在他眼里安安在逃避回答他的问题,殊不知安安这时候心里确实这么想的。
她想通了,无论是六道骸,还是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的X爹,要顺其自然发展就发展吧,阻止不了就让他们继续。
她心软,看不得沢田纲吉他们受伤。
可是实际上,现在受一些伤,得到锻炼,更加强大,未来才会更加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