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陆续的有人离开了客栈。
他们显然是领了命令的,但具体去做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被分配到任务,就得立即离开。而没有被分配的,那就是继续歇着呗。
对于鹿元元来说,这时最好是歇着,因为不确定这玩意儿到底准不准。虽是两三天过后,就只有那么一丝丝还在滴滴答答的,但难保它不会忽然间就如开闸了一样。
毕竟是头一次,她不了解它,谁知道它是个什么脾性。
所以啊,老老实实的待在一处,那是最稳妥的。
客栈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也只剩下十几个,外加阎青臣以及他的亲兵。
这期间,已经有附近营地的驻将过来了,再过两日,阎青臣就会返回边关去。
这两日也是在休憩,毕竟,他手底下的亲兵也非常疲累。而且,损失了一些人,说起来,还是有些遗憾的。
当然了,不管是损失了哪个,都会觉着遗憾,尽管之前不太熟,但都是见过的脸。忽然间就不在了,单是想想就觉生命无常。
坐在一楼,靠着窗子的位置,窗子是打开的,这样她能闻着新鲜的空气。
不止会把自己这血包一样的味儿冲走,厨房里汤药的味儿也能冲走。
她就知道前些日子小学徒拿回来的药是给她准备的,如今,已经炖上了。
那不只是药,还有别的肉,不用跟她说材料,她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鹿元元觉着,可能就是做药膳,但处理起来挺麻烦的,因为都倒腾了一上午了,还没见着影儿呢。
“哎,你闻着没?厨房里那几个老头,越搞越大。你可有口福了,本来就爱喝几口,刚刚开了一小坛黄酒,吨吨吨,可都倒你那汤锅里了。”乔小胖从厨房过来,他闲着没事儿就过去,主要是想看看那几个老大夫都在鼓捣些什么东西。
虽说之前觉着不靠谱,但鹿元元这几日转好,他也觉着那几个老头还行,虽说医术不至于称神,但起码过了及格线了。
“黄酒?黄酒不好喝。”鹿元元一听,眉头也微微皱起来。这几日她气色好了许多,最起码脸蛋儿没那么苍白了。
“还挑?肯定没你那茅台好喝是不是。”走过来在对面坐下,乔小胖哼了一声,什么茅台不茅台的,这世上根本就没那种酒,听她胡编乱造。估摸着,是太馋酒了,在梦里喝到过。
“那是必然的,你就没喝过好酒,根本不知茅台滋味儿。唉,此生若还能再喝一口,那也真是无憾了。”说起酒来,她是真感叹。这辈子啊,无望了,喝不到了。
乔小胖撇嘴,听她吹?真听进心里去,得被她气死。
“用黄酒炖出来的药膳?听着挺不靠谱啊。”鹿元元觉着,味道肯定不咋地。
“药膳?那就不是药啊,是补身之用吧。也成,你瞅你现在这身无二两肉的样子,是得补补。女人啊,得饱满。”乔小胖给她讲,特深谙此道的样子。
“像你这样饱满?”鹿元元眼睛一眯,她可不爱听。
“老子怎么了?老子这叫富态。但凡谁家娶了老子这身板的媳妇儿,往外一拉,都倍儿有面子,说明家里伙食好。”乔小胖理由多,听着还贼有道理似得。
鹿元元翻白眼儿,听他胡扯,他的话都是反的。
两个人在这儿掰扯,谁都不服谁,反正,各个都有理。
来往的护卫无不听上耳朵,忍不住笑,能这样胡扯的没完没了,也是一种功力。
反正,在采星司,不曾存在过这样的‘人才’。
在胡扯这方面,乔小胖的确是个人才,别看他眼睛小,但绝对善于发现。
俩人掰扯完,他跟她说,今早瞧见了卫均和阎青臣单独见面,四周也无人,他没敢靠的太近,可那俩人聊了许久。
不知在说什么,总之,表情都很凝重似得。
对于别人的秘密,乔小胖是感兴趣的,他恨不得把天下所有人的秘密都挖出来,全部编写在书里,流传百世。
“可能也就是在山里的那些事情呗。阎将军一直都很执着于我们记忆有出入这件事,他有时候可比我想象的固执,钻牛角尖。不过呢,这也是优点,在边关,有些事情是不能大而化之,我理解他。”鹿元元说,说着说着,就夸上了阎青臣。
乔小胖在那儿笑,小眼睛眯缝着,他小声道:“所以啊,这就有出彩之处了。一个是你心悦的,一个是心悦于你的。这种时候,该怎么选?”
“选?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了,都要。”鹿元元也一挑眉,那小脸儿在一瞬间贼坏贼坏的。
一听,乔小胖立即竖起大拇指,“精辟!”
“那是。你元元姐专门盛产各种经典语录,你写个我的传记,保证后世几百年还得有姑娘去你坟头哭,就遗憾晚生了那么多年,没亲眼见过你。”鹿元元单手托腮,还真有一股元元姐的架势。
乔小胖呸了她一声,但又挡不住立即将册子展开,把她刚刚说的话记下来。
看着他,鹿元元不由笑,这种小日子,还有乔小胖陪着,的确是开心。
胡诌八扯的,这一天慢慢的过去了,傍晚时分,本是用晚膳的时辰,鹿元元的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