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要知道,并且不听他说完就不走的架势,这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哪个也不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当然了,她也一向这么放肆,只是以前放肆的很委婉。
垂眸看着她,她那小脸儿上的求知欲,真不跟她说实话的话,估摸着她都会扑上来咬他。
“始于你与阎将军单独一处鬼鬼祟祟,这种事情,在本王眼底下,是不应当发生的。若说鬼鬼祟祟,你也应当在本王面前如此才是。所以,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些画面,就是你的鬼祟之相,但又是在本王的记忆里从未有过的。”卫均轻声的说,就是这样的。但总得说起来,他也是十分冷静的,他都感觉到可能事情不对了,却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现。
“就这些?在看到戚大人等一行人的尸体时,你为什么很平静?”反正,当时根据卫均身上的气味儿来判断,那就是平静啊。
“那不是平静,反而心里一凉。戚贯身上的绳索结扣可非常眼熟,那就是出自本王之手。”在要离开地底下的时候,是卫均重新给戚贯捆绑起来的。当时戚贯在向他说抱歉,但他什么都没说。
“所以,你就都想起来了?”是这样的。倒是她的鼻子再次出错,有些人忽然间被冲击,反而要比寻常更为淡定,不会有丝毫表露出来。
“不,并没有。只是在那个时候知道,是出事了。而且,再看你当时那样子,想来,你的记忆是没被篡改过。”他是觉着事情不对,但是,当时丝毫没有想起什么来。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难不成,他一直都没想起来,一直是靠猜的?
“把你单独拉出去之后,想起来一些。最终,在快要出山的时候,才全部想起来。万辅人的这些妖术,只是妖术而已,并非是什么药物。所以,只要心志坚定,那些妖术也不足为惧。”他的想起来不是猛然间,而是,一段一段的。
心志坚定?
鹿元元想了想,不由道:“所以说,你最强啊!换了旁人,也都不会发现事情不对。就像大家,他们直至现在还不知道呢吧。你当时专门逮我,出山还要问我意见,其实就是在诈我。当然了,不仅是诈我,若一旦有损失,还有个背锅的。”在长岐山的所有一切都结束了,自然是要出山,留在山里也没什么用。
所以,当时他问她是不是要出山,那可真是目的多样。
事实证明,他所有的目的都达成了,很成功啊。
卫均但笑不语,说是诈她,那就是诈她吧。而且,也确认了她都记得,没有被万辅人的妖术影响,更没有犯病。
小小的哼了一声,鹿元元转身往前走,倒是卫均又伸臂把她给勾回来了,一同走。
“说起来,咱们最后在长岐山那一场风波,都是庄禾搞的鬼。他的妖术才最厉害,但是,他又没伤我们性命。如今,你把他给抓住了,是要如何?”任他勾着自己,鹿元元问道。
庄禾这个人,他费劲巴拉的找到长岐山深处他们家祖上的老巢,但目的却又不是为了抢香桂。
当时,他那一切表现,现如今想来,分明就是为了毁掉。
“他的目的是不明,但是,他终归身份特殊。”若说杀掉,其实还可有其他用处。
“或许,有些万辅人累了吧。在地底下的时候,陆屏看起来对庄禾很不屑。有那么一种,庄禾是大万太保,但她极为不齿的样子。说起来,陆屏好像并不认同大万太保这个身份。他们分明也是有隔阂的,年月长久。”走下长廊,已经接近水榭了。
这水榭灯火通明,但是又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伴随着不时吹过来的水汽,阴冷的。
卫均看了她一眼,“你有别的想法?”
“我觉着,善加利用吧。利用这两个字儿,并非贬义。有时候,利用好了,没准儿换来天下太平呢。”她特无心的样子,却说出了意最深的话。
卫均垂眸看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鹿元元和他对视,慢慢的眨眼,“怎么了?”
“你若是个男人,本王得早早的盯紧了你,免得为祸人间。”卫均低声道,这种长了一张无辜纯挚的脸,小心脏却是黑色的人,得小心。
抿唇,鹿元元的眼睛也跟着弯了起来,“我就不是男人,你也得盯紧了,因为女人能做的事儿,也不比男人少。您再仔细想想?”
原本勾在她肩膀上的手抬起,直接罩住了她的脸,“那你也就只能想想了。”
带着她往水榭上走,水榭的中央是木制的地板,一块一块的,瞧着拼的严丝合缝的。
卫均在水榭边缘的某一根柱子上轻轻地扣了那么一下。下一刻,水榭正中央的一块儿地板就忽的折翻下去,露出一块能够正好容人下去的入口。
有往下走的台阶,因为水榭里的灯火照着,那台阶一阶一阶的,泛着冷光。
鹿元元站在那儿往下看了看,“这就叫水牢了吧,这阴冷的水汽,其实都不用任何刑罚,把人关在底下一年两年的,身子骨都废了。”这种环境,鹿元元觉着若是换了自己,那么最先遭殃的就是她的鼻子。
“下去看看吧。”卫均抓住她的手,先迈了一步,踩着台阶下去了。
跟着他走,随着一点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