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看着严络言一脸纠结的样子,唇角弯了弯,“怎么,嫌弃我这残破之身?”
严络言赶忙摇摇头,“不是,就是包养你好贵。”
在满春楼,苏纪出场一次便能有将近五百块大洋等着撒给她,与她共度春宵也得有一百块大洋的打赏,更别说包养她一整天需要砸多少钱了。
若非严络言在这里算个官二代,恐怕现在已经一贫如洗还背上巨债,作为一个还没有多少收入的小党员,严络言感觉非常蛋疼。
太贵了,养不起媳妇了。
苏纪面不动色,“哦,贵你就别包养啊,反正想包养我的多了去了。”
严络言一噎,“全上海就我家最有钱,我都包养不起你,他们包养得起?”
苏纪瘪瘪嘴,那狐狸眼就含上了泪珠,比那黛玉还要娇弱惹人怜,却又妖娆百媚似花棠,若是让他人瞧见了,必定是恨不得咒骂到底是谁唐突了佳人,竟惹得她如此垂泪!
“你凶我……”
“我我我,我哪儿敢!”
“你去做任务去!我不想看见你!”
严络言纠结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了枚戒指,“那什么,既然求婚成功了,那你戴上。”
苏纪一瞥,还真是下了血本,这戒指未来怕是能买下整个满春楼,“我不戴。”
“为什么!”
“我答应你求婚是因为我早晚要死,让景子阎断了念想,你又不是不知道。”苏纪仰着小下巴啧着茶,一颦一簇都是风流婉转,哪里还有刚刚那引人垂怜的模样,“你别在我身上耗钱了,你爹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花了不少钱,会打死你的。”
严络言摸摸鼻子,“他又不是没有妓子小妾,凭什么说我。”
苏纪一瞪眼,严络言赶忙求饶,“好好好,我走。”
临走之前,不舍得探出脑袋,顺便提醒苏纪,“娘子,你可千万别跟人家那个啊……”
“嘭——”一个茶杯砸过去,苏纪叉了叉腰,“滚!”
苏纪并不是每天都要出台的,毕竟物以稀为贵,更何况那些小杂碎也不值得她出台,除非是有大人物要来,她才会装扮几分出台陪酒。
苏纪底子好,略施淡妆便是这上海滩最美的妓子,尤其她还是曾经苏家独女,受过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都略有精通,更是有一副好嗓子,再经由满春楼妈妈的舞蹈培训,便没有人能及她分毫。
就算是世家小姐们,见她都要垂眸三分。
今日心情好,便在那云梯之上的天台露了脸,引得众客纷纷抬头仰慕,暗想那般姿色在身下到底是如何的销魂诱人,可未有人敢真去调戏苏纪,她就像是百官宠着的娇贵娃娃,他们若是觊觎,便是找死。
满春楼的妈妈桑名为易柔,她并不比苏纪大多少,年刚过三十便已有成熟女性的风韵,她是上海滩所有风月场所里最有手段也最聪明的女人,年纪轻轻时便一手创办满春楼,成为上海滩夜会的巨头,更是得到驻兵在上海的将军秦逸赏识,二人虽未有成亲,却是保持着不似夫妻胜似夫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