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博文将六人写下的药方和仁和堂的存根药方做了对比,发现六人所写和仁和堂的存根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六人所写的药方上面多了一味药材。
范博文再三确定,是多出来了,而不是将其中的某味药材给替换了。
在这之前,六位自愿站出来检查药渣的大夫根本就没有看过他手上的这张药方,他们完全是凭借挑选和分辨药渣里的残渣得出来的这张药方,如今看着药方上的区别,范博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分明是有人在药里加了别的。
司徒正阳见范博文看完了药方,才开口道:“大人,多出来的这味药材名为节节草,与中药中的节骨草形似,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节骨草为药,能疏风散热,解肌,退翳,但是节节草则不同,节节草乃是一种毒草,误食之人若是不及时就医,很快就会毒发身亡,而且死者不会感到痛苦,就像睡了一觉。”
说到这里,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张三柱虽然是中毒而死,但是身体却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
听完了司徒正阳的话,晏清秋直接道:“仁和堂绝不可能有节节草,范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进来搜查。”
范博文看着那坐在仁和堂门口显然不打算让开的夜黎渊,想想还是算了。
“仁和堂一向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节节草这种毒物怎么会有呢,搜查就算了吧,免得惊扰了其他病人。”范博文说道。
晏清秋一笑;“那就请大人好好查查,为什么这幅药渣里会有节节草吧,还请大人秉公办理,还我们仁和堂一个清白。”
张家人默默地听着他们说完,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弟弟是被人给毒死的,而不是真的吃仁和堂的药给吃死的。
“弟妹,这到底怎么回事?老三的药里面怎么会有节节草?”张大柱直接看向朱氏,追问道。
朱氏此时已经瘫坐在地,脸上的神情写满了绝望,她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张三柱,突然就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在他身上使劲的捶打,一边捶打一边骂:“你为什么死了还要害人,你为什么死了还要害人啊,你这个废物,你这个窝囊废。”
朱氏骂的十分难听,她这个样子也惊到了张家众人,张大柱和张二柱的媳妇连忙上去拉她,结果都被朱氏给一把甩开了。
“还有你们,他死了就死了,直接埋了不就好了,你们非要装模作样的主持什么公道,不就是为了借着他死了让仁和堂赔钱吗?你们不就是惦记着钱嘛,人都死了,要你们多管什么闲事,关你们什么事?平时眼睁睁看着这个傻子不把我当人看,现在倒是大义凛然起来了,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陪着他一起去死。”
朱氏几乎是指着张家人的脸破口大骂。
这一转变不但惊呆了仁和堂的众人,就连围观的百姓和看热闹的那些人都吓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人内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