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挑眉一笑:“我应下了,今天这事还请在场所有人作证!” 程立雪已经发现论吵架的话,这里没有人是棠妙心的对手。 他担心让他们再吵下去,只怕还会有其他的变数。 他站起来道:“考试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开始了,棠妙心,你准备好了吗?” 棠妙心回答:“我准备好了,不过在开始考试之前,我想写首诗送给山长。” 程立雪的眉心跳了跳,她这个时候写诗,他觉得没有好事! 他想要拒绝,棠妙心又大声道:“我是山长的关门弟子,跟着山长除了写诗之外,没别的本事!” “还请山长给我一个展露自己才华的机会,然后再来考试!” 她都这么说了,程立雪无从拒绝,只得点了一下头。 棠妙心拿起笔一挥而就,然后含笑递到程立雪的面前。 程立雪摊开一看,上面赫然是元朝无名氏写的《醉太平》: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他看到这首诗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看了她一眼,她笑得纯真无害。 他原本心里就觉得对她有些亏欠,此时再看到这首诗,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些。 棠妙心笑着问:“山长,你觉得我这首诗写得怎么样?” 程立雪却不想跟她多说话,他怕再多说几句,他就会心软。 他扭过头道:“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去歇一会,等考试时间到了我再过来。” 棠妙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只当没看见,扭头就走。 棠妙心朝站在一旁的宁孤舟看了一眼,他轻点了一下头,对她竖起大拇指。 昨天她说她会让程立雪在开考前离开一下,他还在想她要怎么做到这事,没料到一首诗就搞定了。 宁孤舟都有些好奇她给程立雪写的是什么诗,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程立雪此时离开,宁孤舟依着昨天和棠妙心的约定,就不会再放程立雪回来。 等到考试的时间到时,井拾余正准备让人去找程立雪。 一个书僮模样的男子过来道:“井先生,山长这会十分难受,没办法主持考试。” “他让我来通知你,今天的考试由你来主持。” 井拾余一听这话瞳孔微缩,山长的报应这就来了? 他下意识地朝棠妙心看了过去,棠妙心朝他微微一笑。 她笑的纯真无害,却把井拾余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 他知道,她每次这么笑的时候,总有人会倒大霉! 旁边的一位夫子问:“山长怎么了?” 书僮低着头回答:“他说心口痛得厉害,已经去请大夫了。” 夫子想要去看程立雪,却被井拾余拦了下来:“有人照顾山长就行,皇后娘娘还在那里等着了,先考试吧!” 夫子见四周乌压压的全是人,现在又到时间了,实在是不好再拖下去,便点了点头。 考试的题目他们几位夫子都有商议过,棠妙心到国子监的时间还短,按历年国子监一年级的题来考便行。 教经史的夫子站起来准备考棠妙心,井拾余拦着他道:“还是先考专业课吧!” 按之前的设定,他们是要先考棠妙心经史课,然后才是专业课。 夫子有些意外地看向井拾余:“不是说先考经史课吗?” 井拾余回答:“专业课难度更大一点,棠妙心就没有上过几节专业课。” “她有没有作弊,考这种课程更能证明她的水平。” 夫子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想起他刚才对棠妙心下跪的事,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只是此时夫子也不好反驳,便道:“那便先由井大师来考棠妙心的专业课吧。” 棠妙心的眉梢微挑,井拾余还是挺上道的,回头奖他一个大鸡腿。 井拾余拿出试卷后大声道:“自昨天山长决定让棠妙心在明月楼里重考后,我就再也没有单独见过她!” “这一点,国子监里所有夫子都可以为我作证!” 众夫子轻点了一下头,这是事实。 井拾余又道:“我是棠妙心的老师,为以防有人说我徇私,这张试卷请张夫子看一眼。” 张夫子也在国子监里教阵法,平时和棠妙心没有什么交集。 他接过试卷后一看有点傻眼,这题绝对不是刚学阵法的学生能做的,难度非常高。 他之前也在怀疑井拾余会不会徇私,看了这张试卷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轻声问:“井大师,这题会不会太难了些?” 井拾余一脸正气地道:“棠妙心既然要证明自己没有作弊,那当然得让她做有难度的试卷。” “太简单了,又如何能让人信服?” 众夫子:“……” 他们觉得井拾余这个也太狠了,纷纷在旁赞他思虑周全。 棠妙心觉得井拾余也很有表演天分,他是真的能装! 试卷到棠妙心的手中后,她提笔便写,原本半个时辰的答卷时间,她半刻钟就全部答完。 她一答完,整个明月楼的人都看着批试卷的井拾余和张夫子。 他们才改完试卷,皇后就派采玉过来问:“秦王妃考得如何?” 井拾余大声道:“所有题全部答对,甲等!”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皇后的眼里有些不悦,全对?怎么可能! 只是这事她完全提不出半点质疑: 井拾余明确说明没有和棠妙心接触过;张夫子确认试卷很难;棠妙心考试的时候没有和任何人接触。 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难不成今天真的要被棠妙心打脸? 也是国子监那边不是她能质疑和干涉的,否则她已经动手了。 接下来考的是经史题,因为井拾余的考试难度加大作为先例。 负责考试的夫子临时出题,加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