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左行之看棠妙心的那一眼让齐剑兰心里有些不舒服。 毕竟棠妙心姿容无双。 只是她也知道她左行之并不是那路肤浅之人,她和左行之还有着多年的情谊,无人能撼动。 她想到这里略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想多了。 棠妙心就算存心勾搭左行之,他也一定不会上当。 这么一想,齐剑兰的心又安定了下来,她再也撑不住,沉沉睡下。 棠妙心的方子开好后,依旧由太医院的众太医核审,却还是没能审出什么花来,最后直接抓药。 经此一事后,棠妙心的医术传得整个皇宫人尽皆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棠妙心那天在墙门口说她是鬼医的事,当时没有人相信,经此一事后,众人倒信了几分。 众人还是不太敢相信,鬼医会是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可是……万一她真的是鬼医呢? 只要是人都会生病,鬼医的医术天下皆知,若能得鬼医医治,哪怕一只脚踩进鬼门关,也能活着回来。 有这个心思的人不少,现在事情还不是特别明朗,众人都在观望。 棠妙心对于外面的事情她并不关心,她知道她埋下的种子,只要时机成熟,就会生根发芽。 经过她几天的治疗,齐剑兰的病情好转了不少。 只是病来如山倒,齐剑兰要恢复到回宫之前的状态,还得花点时间。 棠妙心看起来十分认真用心为齐剑兰治病,其实已经暗挫挫地为她挖了一条不归路。 这条路慢慢铺着,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就是齐剑兰的死期。 在这个过程中,棠妙心要做的就是等待,在齐剑兰死的时候,做好离开齐国的准备。 只是她现在离不开皇宫,能做的事情有限。 她有些想宁孤舟了。 她知道齐剑兰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那样试探挑衅齐剑兰都没有动手,只怕还另有所图。 棠妙心有些担心,却很快就释然,左右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这天去给齐剑兰诊脉的时候遇到了熟人。 齐行梦看着棠妙心像见了鬼一样,她伸手指着棠妙心道:“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愣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棠妙心把她的手指轻轻折回去:“公主看到我是不是特别开心?” 在第一城的时候,棠妙心只用本来面目见过齐行梦一回,只是就算是那一次,也依旧让齐行梦记忆深刻。 齐行梦把手从棠妙心的手里抽了出来,大声道:“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棠妙心当初动手打她,还把她送进了第一城的监狱,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能扳回一局。 只是她喊完之后,发现四周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人动。 齐行梦顿时就怒了:“你们都聋了吗?还不动手?” 棠妙心笑眯眯地看着齐行梦,双手抱在胸前,扭头对齐剑兰道:“她真是你妹妹吗?” 齐剑兰知道齐行梦的德性,当下淡声道:“行梦,退下。” 齐行梦就算是再蠢此时也感觉到了异常,她有些委屈地道:“她之前在第一城不但打我,还羞辱我!” “姐姐,你一定得为我做主!” 她说完阴恻恻地看了棠妙心一眼,眼里满是得意。 她在第一城奈何不了棠妙心,到了齐国,她就不信弄不死棠妙心! 没料到齐剑兰用极浅淡的语气道:“你被羞辱,那是因为你蠢。” 齐行梦:“!!!!!”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齐剑兰不但不替她出头,还骂她蠢! 她的脸顿时胀得一片通红,忍不住喊了一声:“姐姐!” 齐剑兰冷声道:“棠大夫是我的贵客,你言行无状,立即向她道歉。” 齐行梦再次惊到了,齐剑兰不但不帮她出头,还让她给棠妙心道歉! 她委屈得不行,还想再说什么,却对上齐剑兰那双凌厉的眼睛。 她立即就怂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对棠妙心道:“对不起。” 棠妙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觉得自己受了巨大的侮辱,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棠妙心笑着对齐剑兰:“我觉得她喊你一声姐,是对你智商的侮辱。” 齐剑兰淡声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棠妙心挑眉道:“明明是你拿我做磨刀石去磨齐行梦,怎么就变得我得寸进尺呢?” 齐剑兰看着棠妙心的眸光深了些,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齐行梦要有一分棠妙心的聪慧,也不至于自取其辱。 她冷声道:“诊脉吧!” 棠妙心轻啧了一声,淡定地继续替齐剑兰诊脉开方。 她离开的时候,齐剑兰看着她的眸光晦暗幽深,守在帐后的几个太医走出来跪在地上道:“臣无能!” 棠妙心的药方配伍得当,比他们开出来的高明太多。 这种高明是他们这些太医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齐剑兰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一群废物!” 众太医吓得伏在地上道:“公主恕罪!” 齐剑兰眼里有杀意迸出,却不是针对太医的,而是针对棠妙心的。 原因无他,齐剑兰发现她的病根本就离不开棠妙心。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加起来,也没有一人能跟得上棠妙心的思路。 那天她和棠妙心谈过后,棠妙心说她的病只有她一人能治,齐剑兰其实是不太相信的。 她觉得随行的那个太医没有那个本事,集合全太医院的能力,肯定可以。 可是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得太过理想化了。 棠妙心开的方子,是最适合齐剑兰病情的,全太医院的太医,没有一人能开得出来。 她的病越是离不开棠妙心,以后就会越受制于棠妙心。 至少在她的病没有完全治好之前,她不能动棠妙心。 至于棠妙心什么时候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