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笑得十分可爱:“再说了,我猜是我猜的,未必就准。” “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我一直猜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玉皇大帝,可是我也不是啊!” 男子:“……” 棠妙心的话说得如此直白,他一时间竟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被气笑了:“你倒是光棍得很!” 棠妙心摊手:“独在异乡为异客,我一个人在齐国的皇宫,可不就是个光棍嘛!” 男子觉得棠妙心又刷新了他的某些认知,她行事的方式,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他看了太监一眼,太监瞪了棠妙心一眼,挺直了腰,有些傲慢地道:“这位便是齐国的国君。” 棠妙心笑道:“我果然猜中了,我真厉害!” “不过我觉得你这个身份没啥好骄傲的,全天下皆知,你这身份名不副实。” 齐宣帝的面色微变。 棠妙心又笑盈盈递给齐宣帝一瓶药膏:“你早说嘛,早说我一定不会打你。” “这药治外伤非常管用,当我向你赔罪。” 她的确是一进来就猜到了齐宣帝的身份,又或者说,她是冲着齐宣帝来的。 她对齐国皇宫所知不多,这几天也拉着书秀旁敲侧击问了很多问题。 书秀被她上次折腾得怕了,基本上有问必答,她这几天已经把齐国皇宫的大概格局弄清楚了。 齐剑兰虽然是齐国真正的掌权者,却并没有废掉齐宣帝。 因为齐国皇族有规定,女子不能称帝。 齐剑兰需要齐宣帝这个皇帝做为幌子,且有他在手里,能号令群臣,让众站在齐宣帝那边的臣子投鼠忌器。 所以齐宣帝虽然被囚禁在皇宫之中,却依旧住在乾德殿里——那是只有皇帝才能住的地方。 棠妙心今天被齐行梦追着打的时候,就决定顺势来找齐宣帝。 齐宣帝没有接她递过来的药,看着她的眸光幽深清冷:“你这是打一棒子再给朕一个枣吗?” 棠妙心摇头:“不是,这是我跟你合作的诚意。” 齐宣帝冷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棠妙心回答:“你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一般能说出口的杀,就不会是真的杀。” “当一个人要杀人的时候,不会傻乎乎地喊老子要杀你,而是偷偷的动手。” 齐宣帝笑了:“是这个理。” 棠妙心跷着二郎腿坐下:“现在的我对你而言,有拉拢的价值,我能帮你做很多你做不到的事情。” 齐宣帝的眸光更深了些,他眸子里温和与天真完全散去,只余下属于帝王的冰冷审视。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周身的气场便有了极大的变化,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棠妙心觉得这些人都是演戏的高手,这换气场换得也太快了些。 她由得他看,无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剑,直接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喝完茶之后见齐宣帝还在看她,便道:“弟弟,有话就直接说,这样盯着人看不太礼貌。” 齐宣帝:“……” 他刚才戏弄她时喊了她一声姐,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他姐姐了。 太监喝道:“放肆!” 棠妙心叹气:“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用放肆这个词?我哪句话说错呢?” “想合作,就拿出诚意来,这样故布疑阵、各种试探实在是有失光明磊落。” “不想合作,就直说不合作,今天就当没见过,以后见面还是陌生人。” 齐宣帝看着她的眸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打量。 棠妙心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眼睛长得好看,但是这样盯着我看,我会以为你真打我的主意,我怕我忍不住挖了你的眼珠子。” 齐宣帝到此时已经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知道他不会杀她,就成了一块没法下手的滚刀肉。 他淡声道:“你很聪明,胆子也大。” 棠妙心微笑:“我家相公之前也这么夸我,我觉得他夸得很对。” 齐宣帝看着她道:“我的目的很简单,你帮我杀了齐剑兰,我帮你救出你儿子。” 棠妙心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自己都离不开这里,拿什么救我儿子?” 齐宣帝的眸光微动:“看来你这几天,没少打听我的事。” “你既然打听了,就应该知道,我虽然离不开皇宫,但是在离开这座大殿却不难。” “眼下齐国虽然由她掌权,但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国君。” “我虽然现在被夺了些权利,但是我能调动的资源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 棠妙心问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你能告诉我,我儿子现在被关在哪里吗?” 齐宣帝回答:“他被关在冷宫里,那座冷宫有些特别,是用来囚禁前朝太后的地方。” “那里四面环水,水里养了会吃人的鱼。” “那鱼有些特别,不但吃人,还会咬木头,一般的船根本就驶不到湖中心去。” 棠妙心的面色微变:“真的假的?齐剑兰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齐宣帝一边泡茶一边道:“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就在皇宫的南面,你一会出去后就能去。” 棠妙心叹了一口气道:“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但是这种情况,想要救我儿子,怕是不容易。” 齐宣帝淡声道:“你若帮我做成我想做的事,我就有办法救你儿子。” 棠妙心觉得这货也是个人物,这是先抛出诱饵,让她不得不跟他合作。 有这个前提在,他往后不管提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尽力配合。 她问得非常直接:“你想让我做什么?” 齐宣帝不答反问:“齐剑兰的病情如何?” 棠妙心回答:“她身体亏空巨大,思虑极重。” “她若好好养着,我再替她好好治疗,她应该还能活十余年。” “只是她注定不可能静心养病,所以最多也就活个四五年。” 齐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