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也十分简单,那就是官仓那边确实是空的,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的。 且对方的人有本事不惊动守卫就探到粮仓的虚实,就表示对方十分厉害。 他刚从棠妙心那个虎窝里出来,就又遇到了狼群,他觉得自己的命真的太苦了! 他沉声道:“你们现在过去,会惊动王爷的。” “只要一惊动王爷,你们谁也别想离开也淮州。” 长须男子微微一笑:“只要我们能拿到粮食,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周公子操心了。” 周春桐半掩了目光,最后沉声道:“你先让我换套干净的衣衫。” 长须男子自然欣然同意,让人给他和他的侍卫找来了衣衫。 等周春桐换好衣衫后,长须男子问道:“周公子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如此狼狈?” 周春桐叹了口气道:“昨夜里带着我那相好的夜游淮河,然后就宿在船上。” “早上和她吵了一架,她脾气大得狠,趁我不备把我推下了河。” 他说到这里恨恨地道:“那个贱人如此嚣张,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扒了她的皮!” 他说到最后想起这段时间受制于棠妙心,眼里露出了几分狠辣之色。 长须男子看到周春桐的神色便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虽然并没有尽信周春桐的话,但是他也听说过周春桐风流的名声,知道这货就是个大色坯。 这种带着美人夜游的荒唐事,倒真像是周春桐能做得出来的。 至于那个敢把周春桐踢下船的美人,倒也让长须男子有些好奇。 只是他也知道此时不是好奇的时候,此时还是得先找到米粮。 他便对周春桐道:“周公子好兴致,这事以后再说,眼下还得辛苦周公子了。” 周春桐看了长须男子一眼,他心情十分烦郁,却也知道此时容不得自己拒绝。 他只得带着长须男子往阵法里走去。 棠妙心此时已经带着人马走到另一条水道了。 他们的运气不错,因为顺风,所以他们一路上将帆张开之后,走得很快。 书秀有些担心地问:“小姐,淮王的人会不会追过来?” 棠妙心回答:“追肯定是会追过来的,这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眼下暂时还不太可能追得过来,因为会有人替我们顶雷。” 书秀问道:“方才在那条河道上看到的那些船,不是淮王的?” “不是。”棠妙心回答:“淮王的人马被六皇子的人拖着,没那么快过来。” “昨夜六皇子捅了那些人的窝,他们再难在淮州呆下去,一定会有所行动。” “他们一行动,势必会引起淮王的警觉,淮王首先要对付的是他们。” “不过淮王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他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异常,到时候就会来追我们。” “等淮王追过来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快要离开淮州。” “若是他们能拖得久一点,我们也许就能离开淮州了。” 书秀之前觉得棠妙心行事没有章法,又没有周全的计划,这一次的行动会十分危险。 可是现在听她说起这些布置来,她就觉得棠妙心最擅长的怕就乱拳打死老师傅。 她的没有章法里,通常透着属于她自己的章法。 书秀问道:“粮仓那边放出了消息,周春桐有别的心思,他不太靠得住。” 棠妙心轻笑一声道:“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要靠他,从本质上来说,只是将他的价值最大化而已。” “我们人手不够,他能帮着劫粮,还能帮着顶雷和拖延时间,我就觉得很好了。” 书秀听到她这话愣了一下:“你早就猜到周春桐会留下燃放信号的东西?” 棠妙心点头:“是的,他是周荣的儿子,还能得到淮王的重用,虽然不要脸,但是却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他这样的人,功利心强,之前又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他一定会想着要报复我。” “且我之前跟他约定的是只要劫了粮,后续的事情他就不管,所以他一定会做一些小动作。” “而昨夜的闹剧,肯定也会引起淮王的警觉,天亮之后,不管有没有信号出来,淮王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 “那个信号的放出,我个人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但是却能将淮城里那些无头苍蝇一般的买粮者引过来。” 书秀听到这里才知道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其实将各方势力全部都考量了进去。 这个计划看起来大胆冒险,却又存在其内在逻辑。 书秀问她:“这些人中间实力最强的应该是左行之的人。” “他的反应速度也最快,方才在河道上看到的会不会是左行之的人?” 棠妙心摇头:“不太可能是他。” 书秀好奇地问:“为什么不会是他?” 棠妙心笑着道:“我和左行之在齐国交手过好几次,知道他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 “我和他细算起来也算是有大仇,但是他这次发现我的时候,都能忍得住没有直接来找我的麻烦。” “他选择派人跟踪我,想从我这里找到藏粮之地,做得利的那只黄雀。” “昨天六皇子闹那么一出后,一定会让他生出警觉。” “以他的性子,在玄门的人给他透出消息,说粮食在飘来峰下的山谷里后,他肯定是不会信的。” “但是他又怕我虚中有实,所以肯定会将这个消息再卖一遍,让别人来打探。” 书秀听到她这话有些意外:“你还让玄门的人给他透消息了?” 棠妙心点头:“对啊,要不然我把粮食运走后,谁来背锅?谁又来拖住淮王?” 书秀:“……” 她对棠妙心竖起大拇指:“小姐,我现在是谁都不服,就服你!” 只怕难左行之十个脑子,也不会相信棠妙心派人传给左行之的藏粮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