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琦问棠妙心:“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很多敌人?” 棠妙心没理他,因为外面的利箭源源不断地射过来,把她用来当盾牌的桌子给射穿了。 再这样射下去,她可能今天还没有让左行之不人道,她自己就得先挂了。 她对书秀道:“我们得想办法把左行之引出来。” 书秀的眸光微冷:“他对殿下十分了解,这个时候他应该不会出来。” 棠妙心微微一笑:“我有办法让他出来。” 书秀朝她看了过来,她却看向乔思琦:“就是要委屈一下乔公子。” 乔思琦就算平时看她是带了滤镜的,此时知道她是秦王妃和鬼医的身份后,终究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此时他看到她的这记目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你要做什么?” 棠妙心但笑不语:“这事做好了,就能帮你洗清嫌疑。” 乔思琦抖得更厉害了:“我能不能拒绝啊?” 棠妙心看着他道:“能啊,但是后果参考周春桐。” 乔思琦:“……” 那就是没得选了。 左行之此时就在距棠妙心约莫半里地的一处山坡上,他沉着脸看着河上的船只和岸上的马车。 利箭射破了马车上的袋子 ,露出装在里面的米粮。 他这一次费了很大的力气来拦截棠妙心一行人,如今虽然将她拦了下来,他却依旧没有多少把握从她手里抢走米粮。 在这些利箭的压制下,那些船上都十分安静,一直没有人冒头。 他的人虽然因为出其不意的出现,杀了好些玄门的人,但是他知道棠妙心一定还安好。 棠妙心的声音传来:“外面是左大人吗?” 左行之听到她的声音轻轻掀了一下眉,没有搭理她。 他的手一扬,更多的利箭朝那些船上射去。 这算是他变相的回应。 棠妙心往一旁的角落里躲了躲,那些箭并没有伤到她。 她大声道:“左大人,我觉得我们并不是那种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关系。” “你来淮州是求粮,我来出是求粮,眼下这个时候,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合作。” 左行之知道她的口才了得,还有一肚子的鬼主意。 他对于她的话是一个字都不想听。 棠妙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如果左大人真的要和我闹个鱼死网破的话,我也是可以奉陪的。” “毕竟现在这些米粮全在你的手里,只要我动动手指,就能把这些米粮全部毁掉。 ” 左行之的手轻抬,利箭便停了下来。 棠妙心笑了起来,大声道:“实不相瞒,这些粮食我一个人也运不走。” “只要左大人能不计前嫌,我便愿意将这些粮食分一半给左大人。” 左行之沉声道:“左某之前领教过棠姑娘的手段。” “对棠姑娘的话,左某是一句话都不敢信。” 棠妙心笑道:“左大人这话说得就有些伤人了,我做的这一切,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活下来。” “当时那样的情况,我也是的迫不得已。” 左行之冷笑了一声,棠妙心又道:“不过左大人如今不信我,我却可以先拿出我的诚意来。” 左行之问:“什么诚意?” 棠妙心回答:“淮城太守的儿子在我的手里,他手里还拿着太守的令牌。” “我们能平安到达这里,都是因为他和令牌在,我现在愿意把他和令牌送给你。” 左行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这等好事? 以他对棠妙心的了解,她绝对没有这么好说话。 这会把人送过来,应该有什么圈套。 他冷声道:“我凭什么信你?” 棠妙心沉默了两息后道:“我只是想要活着,这些粮草现在凭我一 人的实力,我也带不走。” “与其把这些粮食浪费了,还不如给到你,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熟人。” “我一直觉得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左行之听到她的这番话沉默了片刻。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这番话,确实很有诱惑力。 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是没有深仇大恨,但是在这个交手的过程中,仇怨是肯定会结上。 别的不说,光说他不过是派人盯着她,她就给他设圈套,差一点就把他套住了。 对于这样的棠妙心,左行之从来就不敢生出一分大意。 棠妙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左大人,我觉得我们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淮王丢了那么多的粮,他一定会追过来。” “只要他一过来,到时候不要说粮食了,就连我们自己可能都逃不掉,得交代在淮州。” 左行之知道她这话说的是事实,眼下他虽然占了优势,但是这个优势却并不明显。 在这种情况下,和她僵持越久对他越不利。 重点是,他想要杀了棠妙心,把她手里的粮食全部劫走也不现实。 因为他这一次带过来的人手也有限,他微微沉吟,心里便也有了计较。 他朗声道:“左某今天拦着棠姑娘,并不是要与棠姑娘为难。” “我们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所以各取所需而已。” “棠姑娘若是愿意分左某一半的粮食,左某感激不尽!” “这一次事情了结之后,左某若能再遇到棠姑娘,必定重谢!” 棠妙心听到这话对书秀轻掀了一下眉。 书秀轻骂了一声:“这个虚伪的狗东西。” 她们都知道,这一次事情了结之后,他们以后再见面,也一定会想着弄死对手。 她们真要信了左行之的话,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棠妙心也轻声道:“虚伪是个好的品质,你不能鄙视他。” “再说了,他要不虚伪,他又哪来的台阶下,我们又哪来的机会弄死她?” 书秀的唇角微勾,对她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