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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1 / 2)

“啪嗒”又一滴水珠从他鸦发上坠下。

卫蓁从梦中醒来,檀口轻轻喘息着,头顶洞穴湿冷的水珠砸在她面上,令她意识霎时清醒。

太过暧昧的梦境,即便她已从中抽身,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自卫蓁来到京都备嫁,也由嬷嬷教导过一些闺房之事,梦中她与他并未行男女之事,然而那样暧昧相持的场面,也足以叫人心头惊颤。

偏偏周围的布置,像极了她暂住的离宫寝殿。

她与太子的婚期就在一个月后,祁宴怎会出现在她的寝舍,而她竟也全然没有抗拒,未曾将他推开分毫?

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春日夜晚的空气还带着刺骨般的寒意,丝丝缕缕渗入到人的肌肤之中。

卫蓁动了动身子,盖在肩膀上的衣袍滑落,她懵懂低头,身上多了件男子薄衫。

是祁宴的。

她看向对面少年,他面色苍白,身子半靠着墙壁,双目轻轻阖着,已睡了过去。

卫蓁手扶着墙壁慢慢起身,来到他跟前跪下,欲将他的衣袍还给他。

潮湿的水汽漾开朦胧火光,在他脸颊上温柔地跳跃。那张面容一如梦中人般俊美。

鬼使神差地,她垂下眼帘,朝他的脖颈看去。

就在她刚刚的梦中,少年伏于她身上,她一抬起眼,便看到了他的喉结之上那颗细细的黑痣

玉白的肌肤之上,喉结弧度浮凸,一颗极小的痣坠在那里,昏黄暧昧的烛火下,好似能一只迷惑人心的蛊。

少女修长的指尖朝着他面颊探去,想要验证些什么,却是又悬在了空中。

自小受到的礼仪教化,叫她做不出来这样唐突的事。

更何况……如若他脖颈上真坠着一颗痣,那该怎么是好?

卫蓁指尖紧张地蜷缩起来,欲起身离开,垂散至地的长发轻轻扫过了少年的手背,下一刻,面前之人被惊动,缓缓睁开了双目。

四目相对,呼吸就在方寸之间,卫蓁的目光冷不丁跌入他双眸之中。

他目光灼灼:“怎么了?”

卫蓁将怀中衣袍递给他:“我来将衣物还给少将军。更深露重,少将军莫要冻着了。”

祁宴伸手接过,身子微动间衣襟下滑,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

卫蓁朝那处望去,目光一瞬间凝住。

接着,一股难言的麻意爬上了心头。

若说在此刻之间,卫蓁还对方士口中“前世遗憾之人会托梦而来”的话半信半疑,待看到这一颗痣,卫蓁再找不到理由为自己近来频频梦魇开脱。

篝火晃荡,勾勒出少年喉结锋利轮廓,在她良久的注视下,上下滑动了一下。

卫蓁心跳加快了一派,抬起头,便对上了他自上俯下来的深暗目光。

“在看什么?”少年的声音比起之前沉了不知多少。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出一道独特的流光,静静审视着她。

相对无言,唯余下浮动呼吸声。

卫蓁一时有些难堪,唇瓣轻抿,收回了目光,只将侧脸对着他,面容依旧娴静,若非那雪白的耳垂此刻泛上了一点淡淡的粉色,真看不出她内心的仓皇。

寂静的山洞中,甚至能听到二人胸腔之间砰砰的心跳声。

卫蓁心中一片慌乱,半是因为纠结前世转生之事,半是因为想要偷看他还是被发现了。

“少将军,那日托你调查的事,可查清楚了?”她生硬地转移话题。

“已经全查到了。”祁宴拿起枝条挑了挑篝火,本是微弱的火光再次亮起。

卫蓁抬头:“是谁做的?”

那夜守在暖殿外的侍卫,不会无缘无故被调走,必定是有人在背后主使。

半晌的沉默,听得冰冷的两字落地:“卫璋。”

“是他?”卫蓁握紧了手,“我与他虽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对立,可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这般置我于险地?”

她不信卫璋不清楚,将自己和景恪引到一处又下迷药,会是有什么后果。

纵使已知晓自己这个兄长行事丑陋,可每每他所作所为,都能更叫她更恶心一分。

卫蓁暗咬唇瓣,丝丝腥甜之气在口中弥漫开来

“此外还有一点,或许我不应该瞒着你。”

“少将军请说吧,不必顾虑。”

她看到祁宴的面上神色凝重,仿佛接下来所说是什么她极难以接受之话。

“此番宫宴由太子负责,以太子为人,不至于做这等下作之事。卫璋为太子亲兵统领,当夜暖殿外值班的侍卫确为他所调走。而自事发之后,卫璋照常出入太子寝宫,与之见面。想来太子是知晓当中内情的。”

卫蓁诧异:“可这些天,太子来见我,未曾提过此事分毫。”

她的身形定住。

出了这样的状况,景恒作为她的未婚丈夫,若知晓卫璋所作所为,理应全盘告知她。

然而他替卫璋隐瞒下去,非但不惩戒卫璋,反倒依旧叫他护卫在左右。

那么此事有没有他的手笔?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应当是这样一个平淡反应,好似默许了这样一个恶毒计策。

倘若那一日她没有去见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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