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萧长恭便下来了,虽然身上还穿着侍从的衣服,但他的风姿出众,还是会引起别人的侧目。离月便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了萧长恭。
“他同你提了什么条件?”莫云卿一边为萧长恭戴上兜帽,一边问道。
萧长恭抚了抚莫云卿的发髻,道:“没什么,我们赶紧走吧。”
莫云卿疑惑道:“有什么不能同我说的么?”
“不是,只是事关重大,之后我们再慢慢商量,现在想赶紧出城,苏予安的人撑不了多久,宗人府的侍卫若是发现了就不妙了。”萧长恭语重心长的说道。
三人赶忙低调的出了巷子,幸亏此时街上的行人已经渐渐地少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一路到了城门口,并无几个人把守,莫云卿诧异的低声道:“怎么竟无人把守?皇帝的警惕性这么低么?”
萧长恭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道:“走吧。”
城门的守卫并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三人很顺利的便出去了。走了没多久便见到了摄政王府的人,在一处小树林静静等候。
眼看着萧长恭和莫云卿来了,众人忙上前行礼,参商为首参拜道:“主子,主母,事不宜迟,赶紧赶路吧。”
莫云卿忧心道:“出了帝京城,我们该去哪里呢?总得先想个落脚的地方。”
萧长恭揽着她,安抚似的在莫云卿发顶轻轻吻了一下,轻声道:“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管。”
两人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临照城的方向走去。
“太后忽然殡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走了没多久,莫云卿便迫不及待的问萧长恭,这件事疑点重重,她实在想不明白太后这一殡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萧长恭有些嫌恶的脱下了身上的侍从服,从马车储藏的柜子里取出了备用的常服换上,凝重的道:“太后是因中风突然驾崩,中风的原因我还不清楚,就已经有人传了皇帝,将我捉拿了起来。”
莫云卿还是觉得这事是皇帝指使的,忿忿道:“那就是皇帝要往你身上泼脏水了?”
“不,我倒是不这么认为。皇帝对太后之尊敬,你也是知道的,否则不会连立储之事都要听一听太后的意见。这件事,怕是和苏殊脱不了干系。”萧长恭沉声说道。
莫云卿仔细一想,苏殊被软禁,其中和太后有着莫大的联系,而太后也表明了并不支持苏殊,再想想之前苏殊为了陷害自己而对太后做的事,莫云卿的心都凉了半截。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坐以待毙不成么?”莫云卿眉头紧蹙,轻声说道。
萧长恭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忘了,苏予安同我提了一个请求?”
莫云卿瞬间反应过来:“什么请求?”
“自然是助他一臂之力了。”萧长恭说着,撩起帘子的一角,目光沉沉的看向外面的月色。
“什么?人不见了?”皇帝在勤政殿收到消息,说是萧长恭从宗人府潜逃,发现的时候,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
宗人府的宗令匍匐在地上,早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宗人府自高祖设立三百余年,还是第一次让里面的犯人给逃掉。
“陛下,此时蹊跷,守卫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刺客前来劫狱,这,请陛下责罚!”宗令颤声说道。
皇帝震怒道:“现在朕责罚你有什么用!人都跑了!还不赶紧派人去寻!”
“瑾王殿下到!”外面的内监高唱一声,苏予安应声而进,根本不顾皇帝还在暴怒之下,冷静的上前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冷冷的瞥了一眼苏予安:“你来有什么事?”
“回禀父皇,儿臣知晓了摄政王的事,特来为父皇解忧,儿臣以为,眼下去追,甚是不妥。”苏予安淡声说道。
皇帝冷笑一声:“哦?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当务之急是主持国丧,先将太后迁入皇陵。摄政王毕竟还是宗亲,且他戕害太后的证据不足,贸然追捕,恐对皇家名声不利。”苏予安说的十分中肯,就连皇帝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皇帝轻叹了声捏了捏眉心,疲惫的道:“母后的丧仪自有礼部来办,朕也知道摄政王戕害母后的证据不足,可是母后殡天时只有他在身边,朕如何能不疑心?”
苏予安抱拳道:“父皇,据儿臣所知,当时是皇祖母身边的吉安嬷嬷屏退了宫侍,并让摄政王进去说话的,若说摄政王有嫌疑,岂不是吉安嬷嬷也有了嫌疑?”
皇帝疑道:“是吉安姑姑?她为何会将宫侍都屏退了呢?”
听这语气,苏予安就知道皇帝的疑心病又犯了,耐心道:“回父皇,吉安嬷嬷是受了皇祖母的示意,才依言将宫侍屏退,儿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皇祖母到底同摄政王说了什么。”
皇帝一拍板:“给朕去查!”
帝京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阴雨连绵数日,好像也在为太后殡天哭丧。
太后驾崩是国丧,大周上下都笼在一股阴郁之下,直到七日后太后出殡,入东郊皇陵。
皇帝为表重视,亲自扶灵至皇陵,天下人不免感叹,有君若此,真是百姓之福。
这日护灵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