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噗嗤一笑,摆摆手,说:“没什么,就是看出来,你没那么喜欢刚才那小孩儿。”
宋剑心里一沉,表情有些不善了:“你不知道我们经历过什么,我可以为了他去死。”
调教师耸耸肩:“那又怎么样?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情绪,只是觉得这小美人乖巧漂亮又能打,留在身边一人两用罢了。”
宋剑懒得和一个醉鬼说疯话。
他端着酒杯走向冰淇淋车,防止那个把子弹当黄豆玩的小笨蛋再被人骗。
宋剑站在陈陌身后,面无表情地拿过了那颗子弹,抽出一根烟递给卖冰淇淋的人:“这个就够了吧。”
卖冰淇淋的人悻悻地接过那支烟,把陈陌要的大号草莓味加很多巧克力酱冰淇淋递过去。
宋剑摸摸陈陌的头:“走吧,回去睡觉。”
他想,他怎么可能不爱陈陌?
他为陈陌抛弃了自己的所有朋友兄弟,扔下了原本宁静富足的生存基地,和陈陌一起流浪在末世的废墟中,绞尽脑汁想为陈陌弄来小孩儿想要的一切。
他甚至愿意为了保护陈陌而死。
他怎么可能不爱陈陌?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像他一样深爱着陈陌?
还会有谁像他一样,如此在意这个孤独的男孩?
宋剑对调教师的嘲讽嗤之以鼻,他揽着陈陌削瘦的肩头,两人一起往住的地方走。
陈陌舔着冰淇淋,他喝着酒。
小别墅的二层,老人在写信。
他年纪大了,不喜欢小年轻们吵吵闹闹的欢喜,于是就在这里默默地写信,写完了,就收在自己老旧的皮包里。
他们年轻的时候,还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电话,所思所念,都只能寄托在一张薄薄的纸上,一天一天小心翼翼地塞进路口的铁皮邮箱里,然后忐忑又欢喜地等待着回音。
现在已经没有收信的人,可他保留了这个习惯,仍然常常找一点纸,一截笔头,静静地写一封信。
老人正在屋里写着,忽然好像听到了一点声音。
他愣了一下,搁下笔侧耳静听。
那声音断断续续,还带着刺耳的电流声,很微弱地在隔壁的房间里响起。
老人蹒跚着拄着拐杖来到宋剑和陈陌的房间里,发现声音是从旅行包里传来的。
老人急忙把宋剑的旅行包打开,从里面翻找出了那个滋滋作响的对讲机。
距离可能有点远,可能中间有遮挡物,对讲机的信号十分不好,但是老人还是断断续续地听出了里面的声音。
“我们是一队幸存者……车上有一位丧尸疫苗研究专家……需要帮助……我们……任何人的帮助……重复……我们是一队……专家受伤了……”
老人沉默了很久,抬头看向远处漆黑的夜色。
那片无边无际的玉米地中,可能正有一辆车向这边驶来。
车上的人,携带者一位丧尸疫苗的研究专家。
一辆悍马咆哮着在玉米地中强行捻开一条路,没头苍蝇似的乱冲乱撞。
车后座上,李哥正在给言若明注射更多的血清。
言若明脸色惨白,冷汗在剧痛中流淌,他紧紧咬着牙关,不愿让自己痛的太狼狈。
赵岩在前面开车:“怎么样了?”
李哥深吸一口气,说:“不太好。”
言若明闭上眼睛,忍着四肢百骸中的剧痛深呼吸:“不行……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没法自主生成免疫细胞,李哥,还有多少陈陌的血清样本?”
李哥说:“30毫升。”
言若明说:“靠这些血清我撑不了太久……再试一次免疫催化剂……用双倍剂量!”
李哥说:“言博士,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先死于免疫催化剂的排斥反应?”
言若明手指苍白痉挛着,他说:“我必须……必须试一试……”
李哥叹了口气,给言若明一次性注射了二十毫升的免疫催化剂。
排斥反应立刻在言若明身体里生效,惨烈的剧痛让总是倨傲清冷的言少爷发出了痛不欲生的惨叫声。
赵岩伤痕累累的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血管几乎要在布满疤痕的皮肤下爆开,他沙哑着低骂:“这个疯子!”
言若明已经开始耳鸣,他被捆在座椅上,却还是痛得蜷起身子,白皙的手腕被绳子磨出血。
给陈陌治疗的时候,是把催化剂稀释在整瓶的葡萄糖中慢慢滴入身体,可现在情况紧急,他只能把高浓度的免疫催化剂直接注射进静脉里,祈求他的免疫系统快点生效,能自己生产免疫细胞。
赵岩听着身后断断续续的惨叫和喘息声,胃里有点疼。
如果痊愈的代价这么疼,他宁愿去当个丧尸。
言若明在痛得颤抖惨叫。
李哥拿着对讲机开着公共频道继续求助。
如果附近有人和他们用着同样型号的对讲机,就有获救的可能。
可他从基地到这里已经喊了好几天,却从未得到过会回应。
李哥也喊累了,看着虚弱的言若明,有点担忧地问赵岩:“赵岩,你真的没事?”
赵岩满不在乎地说:“言若明给我注射的是处理过的病毒,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