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倒觉得他挺喜欢你的。”降谷零随口说道:“其他人呢,看起来也很关心你。”
“其他人今天是第二次见面,乱步先生是第三次。”久我不假思索的说道:“大概因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吧,所以才会关心我这种人。”
听到久我习惯性地贬低自己,降谷零脸色又皱起了眉,他表情凉凉的横了青年一眼:“你经常说这种话吗?”
“嗯?”
“什么叫‘我这种人’?”
“就是我这种人啊……”
久我看到降谷零黑了一张脸,满脸不赞同,有些奇怪。
他想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他看着降谷零,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有个事你可能不知道……”
因为心里的矛盾与纷纷扰扰的情绪,久我说话的速度很慢:“我也不想提,但是我相信也瞒不了你很久……无论如何,希望安室先生不要太嫌弃,毕竟我在做事情的时候,还是很好用的。”
降谷零感觉一阵阵烦躁从心底涌出,他感觉眼前的人不是一个21世纪的日本精英警察,而是什么战国时代的家臣,被洗脑洗的不正常了,他按耐住自己的心绪,蹲下身,在水桶里又洗了一遍抹布,准备多拖一遍地板,冷声道:“你说。”
“……我是先天性的反社会人格者,从小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对他人下杀手,也就是说,我是天生犯罪者。”青年看向降谷零的目光有些躲闪,但依旧明亮:“我六岁就第一次杀人了,半年之后第二次开枪。”
“我的异能不仅仅是能变成武器,而且武器可以能随我心意便宜方向,所以当年虽然我很小,但是两次都将对方杀死了,一击毙命,没有手软。”
“养父母把我送到孤儿院,后来孤儿院也不敢收留我了,所以爸爸才会收养我,训练我。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可能会伤害更多更多的人。”
“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降谷先生这么多好意的。”难得的,他喊了降谷零真正的姓氏。
降谷零拖地的动作微微一滞,停住了几秒,才继续动起来。
但是这次他拖得很慢,他低着头看着地面,久我知道,他在思考。
也许,也是在审判。
过了大概三十秒,这三十秒对久我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他看到降谷零拖完最后一块地,然后把拖布放到水桶里,面无表情的清洗着抹布。
没有看他,也没有开口。这让久我有一种他再也不会和自己说话的感觉。
这种想法刚一出现,一种莫大的悲伤就将他的心脏淹没,久我难过着,也为这种难过而震惊。
然后降谷零开口了,他终于松开了拖布,转身,面对着久我,注视着他的眼睛,干脆利落的说道:“我不相信。”
“……哈?”
“我说我不相信。”四目相对,肤色微黑的青年严肃而诚恳的说道:“我仔细的想过了,我不相信一个会从高速行驶的车上跳下去救小孩的人,会是反社会人格者,更不可能是天生犯罪者。”
久我一时语塞。
“不管你说了什么,哪怕横滨那面开了医生的证明说你有病,我都不信。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断你,至少现在,我认为你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很好的警察。”降谷零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现在的降谷零和之前温和开朗时候感觉不一样,和刚刚生气时有些黑化的人也不一样。
认真而执著的眼睛,看的久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降谷零等不来回复,也不强求,他拎起水桶去卫生间里,把桶里的脏水倒掉,回来之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问道:“除了那个太宰治以外,还有更奇特的朋友吗?”
话题突然被带回来,久我眨眨眼,回过神:
“还有两个朋友,都很奇特。一个是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Mafia干部,还有一个是会把酱油倒进羊羹里一起吃的同事。”
“……酱油啊,的确奇特。”
“没有其他的朋友了吗?据说你和彭格列的人们关系也都很好。”
“是挺好的,但是不是朋友。”久我想起泽田纲吉的笑容,也忍不住弯弯唇角:“纲吉学长说了,我们是伙伴。”
“诶?既然是伙伴的话,自然而然已经是朋友了吧。”
久我在心里摇摇头,他觉得有很多人虽然是伙伴,但是永远没办法成为朋友,比如六道骸。
再比如说,他也不觉得云雀学长把谁当作朋友了。
不过都是很靠谱的伙伴就是了。
但是提到这个话题,他又忍不住问道:“那安室先生呢?安室先生的朋友,或者说伙伴很多吗?”
“我在警校的时候,有四个关系很好的伙伴。”降谷零的脸上晃过一丝怀念:“那个和你长得有些像的,就是其中的一个。”
“毕业之后我就加入了公安部,再也没有和他们聚会过了。”
“前几天,我在一家居酒屋的门口,见到他们三个人正在一起准备进去喝酒,看起来都很精神。”他很是欣慰的说道:“这就很好了。”
现在在久我的心里,降谷零已经是最完美的警察了,但他还是要确定几个事情,首先他需要更多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