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可真够聪明的,仗着她不识字,上辈子竟然把账上挪空了来糊弄她,不就是看着她父母给她留下的大笔嫁妆眼红吗,也是她上辈子傻,为了弄权竟然当真钻进圈套,用自己的嫁妆硬是填补回去。
“老太太让我管自然是看得起我,可我是个粗苯的,大字不识一个,又惯会得罪人,怕下头有人欺我年轻耍滑,不若还是请个先生,把账看明白了,今儿在老太太这里过了明路,他日免得有那起子下人中饱私囊,我也好查他们,总不至于又诬赖到太太、大奶奶身上,说是她们管时就这样子,我一个小辈也没法着手,岂不犯倒纵容了他们。”
王夫人脸色一僵,贾母却笑着点头:“果然我推你管家是没错的,能想到这些,那就查一查,交接明白了,往后谁要是出了差错,你只管拿人就是,管他府里有谁撑腰,谁敢欺你年轻,你只管处置,有那不服气的就报到我这里,我给你撑腰。”
王熙凤这才满意的笑起来:“还是老太太疼我。”
王夫人连忙道:“先头的账都是珠儿媳妇在管,她现下正在守孝,只怕不宜出面对账,不如先让凤姐管着,等日后发现问题再去问她也使得。”
王熙凤笑道:“姑妈不必担心,不费什么事的,让先生一次算明白了,等有什么问题咱们过到老太太这里,让老太太代问,也冲撞不了,况且我看大嫂子近来不吃不喝,竟有些了无生趣的样子,兰哥儿还小,可怜她竟然也不管,不如借着查账全当是给她找个事做,人总还是要活下去的,是不是?”
贾母闻言抹了抹眼泪:“你说的很是,我们都疼珠儿,可兰哥儿还小,她总这么自苦孩子可怎么办,凤丫头想的周到,就这么办吧。”
王夫人有些慌乱,但老太太一锤定音,她只能低下头想法子看能不能糊弄过去。
账房先生是王熙凤从自己的陪嫁铺子里直接找来的,免得被王夫人威胁或收买了,她上辈子吃过亏,大体记得是哪里的账都有问题,听着先生报的都没问题,就领着他去见了老太太。
贾母也不识字,让旁边会识字算账的丫头一一对照果然账面一团乱,公中的银子竟然亏空完了,贾母大怒,当即就命人彻查。
这件事其实并不难查,李纨管家跟王熙凤一样,就是个大丫鬟,真□□还是在王夫人那里,能不知不觉动银子的也只有她。
王夫人从王熙凤提出查账后就开始惴惴不安,被老太太一叫便明白是瞒不过去了,她连忙哭哭啼啼把自己的理由说出来,用刚进宫没两年的贾元春做筏子,又说什么大老爷不断纳妾花费大等等,想把账面糊弄过去。
但不管是给贾元春还是给大老爷用了,总该是有个记录在的,可这账明显不对,王熙凤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咬死,自然不可能放过让她跑了,因此不依不饶的刨根问底,让王夫人心里很是恼怒,之后竟然利用刚去世的贾珠来博取老太太的同情心。
果然贾母一听贾珠的名字,就泪水涟涟,直接偏向了王夫人,竟不打算追究了。
王熙凤一急,连忙笑道:“珠大哥哥当年也是疼过我的,我如何不念着他,可即便是为着大哥哥,也该把这事查明白了,总不好日后府里有人说是大奶奶或太太给贪了,我想着许是太太平日慈善,那起子下人便欺上瞒下欺瞒了您,莫不如查出来也好让太太安心。”
王熙凤自然知道不可能凭这点事情扳倒王夫人,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让她把银子填补回来,顺便借此事打杀她几个心腹。
如此王夫人没话说了,老太太也点头赞同:“说的很对,合该如此,就照着凤丫头说的,这件事不可这么算了,免得越发惯的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王夫人抬眸冷冷瞥了王熙凤一眼,开始暗暗后悔不该让她接手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