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玎一听是他家的人,那便难怪了,他可不想找死惹事,因此直接摇摇头:“你喜欢便拿去吧。”
那公子得意笑道:“算你识相!”
贾玎叹了口气:就这样的人家将来要是登了基,只怕天下的百姓就惨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朝皇宫的方向仔细看了看:奇怪,看气运此朝龙气极盛,应当是正值鼎盛时期,况且运数连绵不绝,不像是短短几十年就衰弱的迹象啊,怎会出如此不像话的国舅?难道那个皇子是个好的?
不远处站着的那几个贵人从头看完这场闹剧,不由摇头叹了口气,中年的男人问道:“梅家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吧?”
旁边一个儒雅的男子闻言立刻垂首回道:“是,前些日子公然在正街纵马取乐,踢翻小摊无数,还踩死了一个孩童,那孩童的父母去官府告状,被梅家领着人直接就在府衙门口把人打死了,梅家放了话,故而六部无人敢接此案。”
另一旁长的威武些的男人接着开口:“梅家最近还在买卖一些外省官职,臣……我偶尔听梅长史跟亲近之人提过,具体却不清楚。”
中间的男人冷笑:“当真以为太子之位就非他家不可了,简直混账!”
随后又有些叹气:“也难怪他家嚣张,皇室凋零,就连宗亲也大多是出了三服的,哪里还有人选啊!”
两人连忙宽慰:“老爷不必自责,此事并非老爷之错。”
三人说着话,一抬头又看到贾玎正举着几串糖葫芦吃,许是财大气粗,他竟然连糖葫芦靶子都直接买下来了,让个下人扛着边吃边走,还没走几步又被挡住去路。
贾玎一抬头看到还是刚才那个梅家的公子,不禁郁闷了:“怎么又是你?你不会连我的糖葫芦也看上了吧?”
那公子嚣张的挑了挑他怀里女人的下巴:“不是我看上了,是爷的女人看上你的糖葫芦了。”
贾玎洒脱的挥了挥手:“拿去吧、拿去吧。”
那个公子身后一个小厮接过靶子,一群人扬长而去,三人看了半天,都不禁感叹:“能一会儿遇到两回,这孩子也太倒霉了。”
中间那个老爷饶有兴致的看着贾玎左右看了看,搜寻了个面具给自己带上,不禁笑出来,也许是因为膝下凄凉吧,看到有趣的孩子他总是难免生出兴趣,刚想让人把贾玎叫来问话,谁知他呲溜一下就灵活的钻进了人群不见踪影,中年男子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左右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摇了摇头,开口道:“老爷,太晚了不安全,回去吧。”
男人这会儿也没兴致了,闻言点头:“回吧,只是梅家的事情你们还需上些心,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是。”
贾玎玩到晚上才意犹未尽的往回走,虽然中间有些不愉快,但总体还是玩的很开心,他又在别的字谜摊子上赢了一盏莲花灯笼,上面坐着两只小鸟栩栩如生,很是逗人,他也就不再惦记那个凤凰灯笼了。
接下来几天,就是各家走亲戚拜年,贾府因为今年要守孝来的人并不多,贾玎大年初二就被接到了外祖父家,一直过了正月十五才给送回来。
原本在贾府庶子是很少有机会到家学去读书的,除非特别受宠,之前贾府读书的事情没人为他操心,贾玎的外祖父过年期间特意带他去拜访了老故交,青山书院院长之子方忍,硬是把贾玎塞了进去。
方院长是本朝大儒,方家亦是清贵世家,深得天下读书人敬重,青山书院更是难以进入,读书人莫不尊崇,贾玎的外祖父要不是年轻时于方家有恩,也塞不进去贾玎。
贾府得知这个消息后很是震惊,那可是方家啊,这种机会怎么能给一个庶子呢?所以王夫人立刻去找了贾母,想让她逼着贾玎把名额让出来给贾宝玉,但这个名额是贾玎的外祖父求来的,贾府没资格插手不说,就算插手了人青山书院也不一定要。
好在贾母是个拎得清的,虽然也有几分动心,但也没丧失理智,只把贾玎叫来问了几句,又问他能不能与他外祖父说几句好话,把贾宝玉也带去?
贾玎有些为难:“我入学已是外祖父用恩情绑架,这才逼的青山书院不得不收了我,实在没法子再带一个了。”
贾母点了点头,她见多识广,自然知道青山书院的规矩,也没再为难他,反而和善的笑道:“既然好不容易进去了,就认真学,若能拼个功名回来,也不枉你外祖父舍下脸面替你求了一场。”
说完又让赖嬷嬷开了库房,从里面拿出一套珍贵的笔墨纸砚送给他:“就当是给你进入书院的贺礼了。”
贾玎连忙谢过,对这个上次救他的老太太印象很好:“孙儿一定好好学。”
王夫人在旁边看的很不高兴,不过她一向会做表面功夫,一点也没在脸上显露出来,反而跟着贾母也赏赐了贾玎一套文房四宝。
就这样贾玎开始了他正式上学的日子,每日天不亮便要起床,太阳落山才能回来,与贾府众人来往更少,只每晚去贾母房里请安才能见着。
不知不觉,离贾珠去世一年便过去了,贾府开始除孝,大部分人也走出伤痛,换上了颜色鲜艳的衣裳,除孝也是要请人来见证的,与贾府交情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