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之中,甚至蓟北那么多官员落网,却竟总共都没牵扯几个京官,像往日一般风鹤唳、半个朝堂都被传去衙问话那样的状况,更是根本没发生过。
几天之后,案件了结,安静而迅速得让所有都猝不及防。
稍有牵连的官员们纷纷松了气,就连从不待见东厂的鸿佑帝都难得地嘉奖了时慎一番。
这些话,是方临渊从旁中听来的。
“听说锦衣卫的林大这几天都不大高兴呢!”李承安绘绘色地方临渊说道。
“我前两日见过他一次,满脸的官司,都没敢招惹他。”
方临渊抬,看向他的色明显就不大信。
“林子濯不是天天都这样吗?”他说。“你还打算看他朝你笑不成?”
“哎呀!”却见李承安连连摇头。“不是!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区别呢!”
方临渊闻言笑了两,看着他没言语。
李承安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您怎么不信我说话呢!”他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真的!前阵子我爹在府里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听说前些日子锦衣卫事情办得不好,在宫里被陛下申斥了。从那之后就成这样了,陛下有事不用他,就这么把他们晾在那儿。”
听他这样说,方临渊微微一愣。
“什么事情没办好?”他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李承安说。“他不是总找您帮忙吗,您也没听说?”
方临渊摇头。
“那怕也不是什么大事了。”李承安闻言,装模作样地叹了气。
“毕竟,伴君如伴虎呀。”
方临渊又被他逗笑了,抬手在他后脑上拍了一把。
“伴虎?你伴没伴过一天君,倒是教你这么明白了?”
两说笑着便将此事翻了过去,不过方临渊倒是惦记着,毕竟他与林子濯关系也不错,下次见时,看看他是否需要自己帮点什么。
不过,此后接连几日,他都没见过林子濯。
却是一步又得到了入宫面圣的旨意。
——
鸿佑帝色微沉,凝着眉头,将一本奏折丢在了方临渊的面前。
“爱卿,你知道,突厥公主下月便会入京,朕是信任你,才会将此事交由你来办。”他说。“可是你看看这道折子。”
方临渊不解,忙伸手将折子打开。
这封奏折是前往蓟北善后的官员所书,他说蓟北流民之祸并未平息,反倒愈演愈烈。
他们一行抵达蓟北之后,接连两次受到了流民的堵追,甚至因此而发生了交锋,死了好几个随从。
方临渊一愣。
这怎么可能!
蓟北的每一个州郡,他都是明明白白地去过,百姓所应当拿回的粮食与银钱,也都是在他与卫兵的监视之下发放完毕的。更何况……
吃饱穿暖的百姓,怎么敢堵追官员的车乘!
“陛下!”方临渊当即在殿前跪下,说道。
“还请陛下明鉴!一则,蓟北每一个村镇农庄的账册臣都查看过,整个蓟北也过一遭,确认流民之患已解,这才回的京城。二则,流民即便有苦要诉,也会求告于州县衙,怎会沿途设卡,堵追钦差呢!”
他俯身叩头,却听得御座之上的鸿佑帝沉默片刻,缓缓叹了气。
“折子就在你手上,你还不信?”鸿佑帝问他。
方临渊诧异地抬头看向鸿佑帝:“微臣是认为,此间尚存疑点……”
“爱卿,你爱惜百姓,朕深感欣慰。”却见鸿佑帝皱眉说道。
“但是,仅凭着这点妇之仁,如何能平这样严峻的动乱?若流民真因爱卿的软弱而为祸一方,难道,朕要来找爱卿要说法吗?”
长跪阶下的方临渊抿了抿嘴唇。
鸿佑帝难得发怒,责备他一回,他不该心生怨怼。但是……
何为妇之仁?
一息的沉默,方临渊便复又开,于阶下俯身说道:“臣甘愿领受任何责罚!但是,时至今日仍有动乱出现,实非常理。臣请陛下在责罚臣之前,允准微臣带兵前往,一探究竟!”
鸿佑帝又片刻没有出。
方临渊按在地上的手有些发颤。
他抑制不住地感到些许委屈,却得要紧牙关,将这些过于个的情绪隐忍下去。
陛下长坐金殿,看不见苍生情状,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开便说他仁慈软弱,闭便说拦路为患的仍旧是受难的农民……
未免是武断些了。
许久,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