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鲛人也好,其他妖族也罢,你最好都当心一些。”
其实还有一件事清岫没有说,那就是戚百里的父亲,鲛人一族的族长似乎身受重伤快要支撑不住了。
如果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戚百里就要继承族长之位。
昆山本就树大招风,作为顾止的亲传,白穗的一举一动更是被旁人紧盯着。
一个正道剑修,和一族少主走得太近,很容易引人猜忌落个勾结妖邪的帽子。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也接收到了太多消息。
白穗回去之后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消化完,脑子很是清醒,怎么也睡不着。
同样的,身旁的玄殷也似乎因为白日败给桑子俞的事情心烦意乱,辗转反侧。
“那个,你说……”
“你说……”
她们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两人一愣,愕然看了对方一眼后,玄殷勾唇笑了笑。
“你先说吧。”
白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面颊,她坐起来,斟酌了下语句。
“这是我一次出昆山,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我听说昆仑收留了不少无处可归的妖修,你们合欢宗又是昆仑的附属宗门,应该见过不少妖修,也和他们相处过,所以我想问问你……”
“你对鲛人一族有了解吗?”
“你是想问戚百里的事情吧?”
玄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单手撑着下颌抬眸看了过来。
“……嗯。”
“我想问问他们一族有什么隐匿气息之类的秘术或者灵宝吗?”
其实这个白穗也问过清岫,清岫,准确来说是桃源的人距离沧海十万八千里,鲜少有了解。
她这才想起了问问玄殷。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他们的确有些传承的珍贵灵宝,但是其中没有隐藏气息的。”
“而且若是真的有,戚百里这样不喜和人族接触的妖修也不会来参加这一次的仙剑大会。”
玄殷指尖点了点面颊,那双眸子映照着月色流转。
“他们一族早年有个化龙的族长在的时候还算强盛,至少在沧海算得上海上霸主了,根本不用惧怕旁人。只是现在的族长不过元婴修为,和深海那些上古妖兽相比全然不是对手。”
“十年前又遭遇了一只万年妖兽,他们族长已经奄奄一息了,族人更是无人庇护了。”
“戚百里的资质在鲛人一族,乃至整个妖修之中都是出类拔萃的,若再过百年修为必然足够庇护族人。可惜了……”
她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
“所以他才想要拿到那醉花阴以此来隐藏气息庇护族人对吗?”
玄殷微微颔首,肯定了她的猜测。
原来是这样,那今夜之事也算有个解释了。
因为族内处境这般危险,他没有机会拿到灵宝所以这才抱憾前去看了一眼。
白穗心中的不安消散了许多,也没有再像之前时候那么烦躁紧张了。
她松了口气,垂眸看向了玄殷。
“我的问题问完了,那你呢?你刚才要与我说什么?”
玄殷没有立刻回答白穗。
她眼眸闪了闪,手不自觉攥紧了被子,缓了一会儿这才沉声开口。
“……你觉得桑子俞怎么样?”
“桑子俞啊,我对他不怎么……?!”
白穗话说到一半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惊愕地看向玄殷。
不怪白穗大惊小怪,这么久以来玄殷嘴里提到的男修只有陆九洲。
这一次突然提起了桑子俞,很难不让她多想。
“你不是让我不要打你师兄主意,去找个自己喜欢的,也有资质暂时帮我挺过难关的吗?”
玄殷倒是没有掩藏什么,动作优雅的将垂落在面颊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虽说我现在对他还算不得喜欢,但是他眼瞎,至少比那些容易被蛊惑的臭男人让人省心。”
虽然听着像是在夸赞对方,怎么白穗越听越觉得不像是什么好话。
可玄殷浑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她说到这里一顿,想到了什么。
“或者你有什么更好的人选介绍给我?”
“……你是真的很看的开啊。决定道侣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草率的我还以为是去买菜。”
玄殷对这些一向淡薄,或者合欢宗的宗旨便是如此,所以这才这般冷心冷情。
在原文里其实她是可以不杀陆九洲的,就是怕深陷其中当断则断,这才选择了最有效也最心狠的方式。
正是因为玄殷对感情一事,不会认真,所以白穗没办法轻松做出肯定她或者鼓励她去勾搭桑子俞的做法。
——她怕桑子俞成为下一个陆九洲。
“你怎么不说话?是我有说什么让你没听明白的话吗?”
“没有,只是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