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一直在住院,外面发生的事完全不知道,沉默的听着裴之行说着最近发生的事,直到听到了赵树林被抓的消息。
沈清辞打断他的话,“赵树林是以什么罪被抓?”
“目前的罪名是拐卖儿童罪。”
“那么,他在我这件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不知情者。”
“不知情者?呵,太可笑了。”这几个字儿简直可笑之极。飘忽的心情一瞬定了下来,沈清辞歪着头问他,“我相信警察的能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裴之行两手一摊,很是无辜。
沈清辞一哽,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麻烦你继续说下去。”
“去你家的那三个人经常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没少去派出所,何况派出所的干警都是专业人员,所以很快就从他们口中弄清了事实。”病床边的椅子有点矮,对于他这种身高来说,时间长了会很憋屈,他索性站在病床边,继续说,“这事应该从你朋友被拐卖说起,当年赵树成兄弟二人和抓住那三人是合伙物色儿童,趁孩子父母不注意把孩子偷走转手卖,家庭条件不错的孩子,会主动要赎金,周婉莹的家人当时失约,他们又因为老家接二连三的结婚娶媳妇嫉妒,索性金盆洗手回老家。周婉莹长大后,无意间偷听到赵树成夫妻二人说起这事就留了心,偷走了赵树林的一个账本,上面记载着每次拐卖儿童后挣的钱,以及偷孩子的地点。”
见她听的认真,黑眸闪动了下,“你的案子碰上抓典型,他们进去后出不来。”
“……”沈清辞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这些事就落幕了。
她不甘心,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没有亲手把他送到监狱,想到这,她抬头,望着陷入阴影里的裴之行。
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对方很高,沈清辞不矮,大概1米68左右,即便这样,对方高到她必须仰起脖子才能勉强看到他大半张脸。早前的白皙变黑了不少,人也变粗糙,那身书卷味却从未被时间褪色,被镜片遮住的眼睛隐隐带笑。
沈清辞惊愕,恍然
发觉自己盯着他看的有些久,忙收回目光。
裴之行突然靠近,淡淡的肥皂香扑面而来,她突然手脚无力,近到她搭在床边的手碰到了对方身上的布料,沈清辞抿抿唇,想说什么,耳朵突然想发烧一样热。
“你头上落了块白色东西。”话落间,发顶一重一轻,他随手丢在垃圾桶中。
沈清辞看到了,是一条极短的纸屑。
如同他对她的好,来的太突然,总下意识的让她怀疑别有用心。
三番两次的帮助,不去计较的付出。如这次住院,婆婆在家里照顾孩子和傻大伯,娘家离的有点远还不知道她的事。
沈清辞之前问的不太直白,对方也在打太极。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他对一个寡妇处处不同?
沈清辞很难不让自己去想,因为某个原因,又实在太不可思议,这简直比这穿书还要让人惊悚。她立马在心里摇头,否定这个答案。
无论是不是自己所猜的那样,他们的关系也只能止于朋友。
这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和现实。
裴之行看她一眼,好似不知悄然中冷却气氛,自顾自的打开餐盒,拆了一次性筷子,餐盒下又垫了几张纸,递给她,“来的路上买的,有个点烫。”
沈清辞望着眼前食物,有点惊喜。
炒凉粉,里面还裹了鸡蛋,味道闻着香喷喷,住了这么久的院一直是清淡饮食,她恨不得回家犒劳自己。
“谢谢!”沈清辞接过,“你吃了吗?”
问完,沈清辞就忍不住上了筷子,一块凉粉入口赛人间美味,师傅的手艺真不错。
裴之行颔首,“嗯。”
他没说话,看着她吃东西,肥胖的病服把她的脸衬的小了一圈,曾经明艳动人的少女脱胎换骨成了母亲,又变成了寡妇。
一声叹气,一双眸,拦不住的是他砥砺前行。
微弯的眸子,圆鼓鼓的脸颊,秀气的鼻子时不时的闻着餐盒里的食物,像极了大学时那只时不时借宿他床尾的猫。
两天后,沈清辞办了出院手续,又去看了几处房子,最后相中了在堂姐家后面的砖瓦房,只是时间长不住人有种破败感,唯一的好处是院子里有压水井,和村里时差不多,只是要真住下,收拾也得三五天。
沈清辞
之前就考虑了几天房子的问题,最后决定租下来,小镇子在好终归赶不上大城市,再则几个孩子的教育上她不想孩子们受委屈,如今的任务就是挣钱,手里有钱了哪里都能去。
至于上学,这学期放假在开学直接把孩子都转到镇上,手里资金有限,暂时也只能这样。
日子会越来越好。
一件件事情处理完,沈清辞回了村,房子的事被堂姐夫一手包办,在下次回镇上她们就能住下。
回去的时候,裴之行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堂姐家的小店,沈清辞说不清当时的心情。堂姐似笑非笑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她真有苦难言呀。
“你在哪里上班?”沈清辞坐在后车座上,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