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长文眯着眼打量苟长寿喘着粗气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说话,疑惑的皱了皱眉。
“长寿?”
“啊?啊……俺……俺没……”
“嗯?”
苟长文见他说话不利索,以为是被野猪吓到了,便也不再纠结。现在最要紧是找到长武,刚才若不是自己先回了家,任长武同他人等猪肉吃,也不会丢了他,这会儿慌乱间如何也找不见,也不知现在何处。
“罢了,恁随俺同去寻长武吧,路上彼此也好照应。”
虽说是彼此照应,其实是为了照顾他罢了,只是,他却不知这话听在苟长寿耳里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三哥……”
抬脚要走的苟长文听他叫住自己又没了话,眉头皱的更紧,心中只觉古怪。
“有甚直说便是,边走边说,快着些!”
“三哥,俺……俺没拿刀,正要回去取。”
“俺的刀恁先拿去用。”
苟长文只稍作犹豫便将左手中的长刀递了过去。
“……谢谢三哥。”
苟长寿心想若是真待他找到那小子,安有命在?如今……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拼了!
“三哥,刚才俺见有个小子被野猪追赶着往村外跑了去,看着仿佛长武,却又因天黑不敢确定,要不……俺们往外去寻他一寻?”
“恁怎不早说?!”
苟长文慌急的怒斥一声转身便朝着村口急奔而去,苟长寿只阴沉挣扎了一瞬,便面现狰狞跟了上去。
……
本躲在村口向村里张望的山外村人,见有人慌急的向村口跑来,怕被撞破行藏,赶紧隐了身形悄然回返。
“咋样?!山下村人死绝了没?!那三个……死绝了没?!刚才那几声巨响是何物所出?!快说!”
待那人跑了好一会儿回到路边牛车处,还未来得及倒回气儿,里正便急急的上前抓住他咬牙切齿的询问了起来。
“呼呼……回……回里正爷爷话……呼……山下村人到处被野猪追着跑,俺怕被撞破行藏没敢近前,只在村口望了一望,山下村人们都在打猪,俺回来前还未见有死人,那三个贵人却是也未曾见有事,再那巨响听着是从……是从……”
“从哪儿来?!快说!”
那人被里正抓的死紧,费了好大劲才一脸惊惧的抖着说了出来。
“那巨响是从三个贵人所在之处传出来的,每响一次便有野猪凄惨的嚎叫声紧跟着响起,怕是……怕是甚了不得的神兵利器!嗬嗬……里正爷爷……”
里正听到此处抓着人的手无力的滑落,面带惊恐双眼空洞的瞪的老大,整个人木木呆呆不知是何思绪。
身后牛车上几位族老彼此看了一眼,都见不满,其中有一人向后面的牛车上瞥了一眼,好似听到若有似无的抽噎声,厌恶的再转回头时面现狠色。
“哼!若是按原在家时所定之计行事,怕这会儿已经请了贵人们风风光光的回转了,如何能有如今这般煎熬的局面?若是贵人未……”死!待如何?
“确是,可……终是差了一筹,若是真未死……已无挽回余地,如今看来却是要计较明日之事了。
“是啊,贵人虽未对福儿再行惩戒,可……怕是记在心里了吧?”
“唔,当时那一眼,看的俺是心惊胆颤、脖颈冰凉,明晃晃的气怒到极点啊,怕不只是记在心里这么简单了。”
“恁说说,若是那贵人要报复,俺们这些相干之人可有幸免之理?”
“哼!怎可能?如今之计……”
族老们再次转向福儿,福儿见得他的眼神便知是要把自己推出去顶罪,想到凄苦处不由哭出了声。
里正正是被这声音勾回了神智,刚才族老们的话他也听的八九不离十,脸上阴沉的可怕,把他对面的小子吓的赶紧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合着恁都已有了子孙,十年内不用愁了,可其他族人何处寻活路?难道要步上山下村的后尘?哼!一群废物!老了老了脑子也不灵光了!
里正深吸口气,再转回头时已然智珠在握。
“各位兄长何必如此悲观?不说那贵人口音特别,无法与常人沟通,即想要做强,也需师出有名,出了山下村说不得如何做得?是也不是?”
“嗯?”
几个族老疑惑的再次对视一眼,转向里正待他分辨。
“占山村……”
“嗯?占山村?!”
“占山村!”
“你……”
里正本有些犹豫,见大家都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呵呵一笑便在心里定了计,他知大家都误会了他的本意,以为他会用福儿换亲?哼!做梦!福儿乃是自己与儿孙的希望,怎能如此作践?!
即要定生死,何不杀出条路来?!
…………
苟自在紧紧抱着孙子面色惨白的坐于屋中,猪嚎声、撞门声中失神的嘴里念念有词。
“完了,完了,都完了。这么多畜牲……贵人安有幸理?这些该死的畜牲,该死的畜牲,对对对,宰了它们,宰了它们……呼呼呼……长山!”
“是!大!”
“拿上刀,跟大一起去宰了这些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