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绷紧了身子不敢抬头,一时间言语嚅嚅。
“是……是……老爷,该如何是好?是否再加派人手去……?”
“还不快去?!告诉他们找到了再回来复命!定要找到!”
“是!”
眼见着老管家离开,王老爷急躁的在屋内来回走动片刻,见下人正蹑手蹑脚的收拾方几,烦躁的一甩袖坐到书案前,眼见书案上堆满的账册上皆是朱砂圈满的赤色,王老爷狠狠闭上眼睛压下心底浮躁。
为何偏偏是在这节骨眼上?会是出了何事?
……
苟长武当夜未敢再去老林家,自己枯坐一宿。第二日早早洗漱妥当,服侍完兄长惨白了脸就要出门。
苟长文皱着眉叫住了他,瞧他的样子甚是无奈。
“恁此去待如何解说。”
“俺……”
听来嗓子已是沙哑,俺要如何也不知。
“呵,瞧恁出息,只不过费了几日光景罢了,有何可惧?恁也说官人心善,即心善又岂会因此心生怨怼?扶俺起身。”
苟长武全无主意,乖乖过去扶了苟长文起来,待见他艰难下地才回过神儿来。
“大哥,恁这是要去哪里?”
苟长文慢慢坐直,转回头笑道:“还能去哪里?当是陪恁去与官人分说清楚,当面道歉。放心,大哥在外行走多时,官话还是会一些的……”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过挑挑拣拣应是尽够用了。
“大哥之意……?”
“今日起俺们兄弟一起去与官人做学问,一切有大哥在。莫要哭丧着脸,贵人们可不喜恁如此作态。”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倒把苟长武说哭了鼻子。
“大哥……呜……”
兄弟相互扶持着来到老林家房前,苟长文拉着依然低头抽泣的苟长武,于院内狗吠声中叩响了柴门。
老爷子知道又是苟长武过来了,早早的就把门插打开了。
“进来吧!”
老爷子喊完,林芝苗便把该收的东西都收好,和老太太一起坐到老爷子侧边等着。
苟长文拉着略显踌躇的苟长武径直穿过院子进了室内,紧扫了一眼便赶紧拱手见礼。
“长文、长武见过官人,见过贵主子、女公子。”
老爷子见苟长文也来了有些诧异,摆了摆手仔细打量他。
“恁好些了?”
“多亏官人赐予仙药,长文已无大碍,过些时日便可痊愈。”
“……哦,坐。”
“谢官人。”
老爷子看着一直到哥俩坐下,苟长武都好像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不说话,就觉得奇怪。
“长武,恁咋啦?”
苟长武听得老爷子喊他名儿,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冒了出来。
三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明白他咋这样说哭就哭了。
苟长文转头看了眼下手的弟弟,转回头拱手道:“官人,长文有一事不明,还请官人明示。”
老爷子捻捻胡子,道:“恁说。”
“实不相瞒,昨日长武回家与俺学了两句官人所授之语,长文才突有所想。之前几日官人与长武多有交流,其中长武每日所授之语乃此地方言,出了这青州地界便再不可用,不知官人学来何用?敢问官人是要长期居留于此?还是要去别处看看?若是要出得此地,怕是要学得官话才是。”
苟长文说的有些词汇三口人听的不是很明白,又详细询问了一下,最后好一会儿都不说话了。
“……”
老爷子明白个大概,看着直接又跪下抹眼泪儿的苟长武这会儿懵了,旁边坐着的娘俩也懵了。
可不是咋地,一直就想着学说这边的语言了,也没想起来问学的是普通话还是土话了。
这对于三口人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老爷子先把小孩儿劝了起来,这事儿哪能怪人家小孩子?本来就是自己没说明白要学啥。
“爷,合着咱们一直学的是土话?出去了不能用?”
“听着是那个意思……?”
屋里气氛变的低沉,三口人对眼前情况都有些无所适从,本来斗志昂扬的想要学好了新的语言,出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可现如今……白积极了?
“我的天啊!都怪我,当初光想着买实用的工具书和物资了,也没多买点历史书啥的,要不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最近林芝苗是把能翻的书和片子都翻遍了,可实际上对于现实来说,能用到的知识少之又少。
林芝苗使劲抹抹脸,感觉心累。
老太太见不得她大宝自责,伸手给搂进了怀里,老爷子转头看她表示不赞同。
“没来之前谁能想到啊?再说这两件事儿也扯不到一起去,该学的还得学。要说也是我之前想留下来才闹出来这么多事儿,要是早点出去看看……唉……”
“……爷你也别上火了,其实想想也没啥,不就多学一门语言吗?以后要是在外面待够了,回这儿来也不至于语言不通太被动,挺好。”
林芝苗明白老爷子是怕本来就没个正经身份,再不会本地语言,出去了连个身份证都弄不到,特别是大部分朝代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