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惊,赶紧点头,眼见着亭长携耆长一同进门,赶紧迎上去又想恭维,却被亭长挥手打断,只得闭嘴将人引入座,后又在亭长示意下开始小声聊起楼上。
“是,三位贵客是在楼上,却未曾想会惊动亭长大人,这……”
田旺见掌柜的迟疑瞥了亭长一眼,立时开口敲打。
“有甚好犹豫?恁在哪座庙口插香不知?”
“是是是,小的哪能不知?各位大人莫怪……其实也没甚,楼上共有三位贵人,两女一男,带俩扈从,一大一小。三位贵人浑身穿戴无不华丽,此外倒无其他,只是……只是……”
“只是甚?快说。”
“是是……好似于官话不太流利。”
田旺听得一愣,瞅向亭长。
官话不太流利?这是甚话?士族从牙牙学语起学的就是个《雅》,这个雅那个雅的整天挂在嘴边,傻子都知道,哪里有不懂官话的理儿?天大的笑话!
“此话当真?”
亭长也面现犹疑,却又很快淡去。
“当真。”
掌柜的点点头道,又转头差遣小二。
“小二!快!掌灯!先给楼上贵客送上亮~!”
“哎~!知道啦~!亮喽~!”
“亭长、耆长稍待片刻,小的马上送上亮。”
“不用了。”
亭长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待老夫上去拜会一番,耆长与孙二郎与我同去,尔等在此等候。”
“是!”
亭长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一步一个念头,待得站到二楼看着那扇门面目瞬间变的和善。
……
此时镇门口守门兵丁见天色已暗,便马上要关上城门下钥,不曾想城门刚关到一半儿,竟被从外来的一雄壮莽汉打断!
“起开!俺要进去!”
兵丁皆抬头看去,目测那壮汉至少八尺有余!横里肌肉愤张,怕也要按尺算!说话都带着嗡鸣声!
这……
“城门……下钥了!明日请早!”
“叫尔等起开!一帮子土兵还敢与你爷爷面前大呼小叫!”
那壮汉说着用手上三尺铁杵向前一怼,只见几人推动的大门连着人一起吱嗡吱嗡的倒退了回去。
一帮子兵丁被臊的面目通红,更重要的是外面等候的乡民们都在观望,很是能看出跃跃欲试之态。
这还了得?!若是开了这头,明日起便不用再守门了,怕是个阿猫阿狗都要畅行无阻!
只是那壮汉看都没看他们,扛着一头肥鹿大步向镇里走去。
“恁给俺们站住!往哪里去?!”
为首的兵丁冲着那背影大声怒喊道,同时右手以握紧了刀柄。
那壮汉还真让喊停了,转过身来瞪着眼珠瓮声瓮气的问道:“作甚?!”
“……”
俩字就让人怂了胆,却又得硬着头皮上。
“……进城门须缴两文钱!须缴了才许进!”
“没有!”
又是俩字儿,利索转身走时还在嘀咕:“何时有了这规矩?胡闹……”
二三十个兵丁咽着口水慌里慌张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为首的兵丁拔出刀大喊道:“拦住他!”
“是!!!”
一帮子人呼喝着壮着胆子拿着刀和矛就冲了上去!
“杀啊!!!”
“啊!”
“哎呦!”
只见一群兵丁犹如饿虎扑羊般的扑了上去,可惜人家转身只单手拿着铁杵左右格挡、前推,连左肩上的肥鹿都未放下,也未使出杀招,也未使多大力气,轻轻松松就把前面几人给甩了出去!
后面的不信邪,端着长矛出其不备的冲着他的下三路猛冲了过去!
“下三滥!”
“嗡~!啪!”
“啊!”
只见壮汉怒骂一声,手里的铁杵好似用了些力带着风声横着就扫了过去,击打在长矛上直接震脱了兵丁的手,疼的那兵丁举着手痛喊出声!
为首的兵丁第一个出手,伤的不重,见了这情况大声喊道:“快!快去报与亭长、耆长!就说有宵小之辈擅闯城门~!!!”
后面马上有几个兵丁慌里慌张的朝着东南边跑去,那壮汉见了只给了“废物。”俩字又转身继续前行。
为首的兵丁赶紧吩咐后面还站着的人。
“快,跟上两个人,剩下的人赶紧关城门。”
躺下的兵丁们眼看着那背影远去咬牙切齿,心里好恨。
……
再说悦来客栈楼上,苟家兄弟眼见着刚刚有小二上来送油灯,没想到这会儿又有一群人上来。
天色本就已暗,楼上此间再有格挡,前后的油灯略朦胧,他只看出个轮廓,却不知是何人。
苟长文未想恁多,只立即背上刀静静的站到了门口。
大家见了谁都没动,掌柜的赶紧上前拱手说明来意。
“诶呦,叨扰了,小哥无需多虑,这两位是本镇亭长与耆长两位大人,得知有贵人于本镇投宿,特来拜访,还烦请小哥与贵主人通传一声。”
“……”
苟长文听得转头细看,那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