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第一个谎,为了掩盖它就得撒第二个谎,一环接着一环好像永无止境。
老人家一辈子没撒过这么大的谎,之前为了有个正经身份一咬牙这谎也就撒了,可现在要牵涉到法律问题底气就没那么足了,以后接触的人多了问题也跟着多了真怕露馅啊。
老爷子一心一意想着让他大宝履行一夫一妻制,觉得这才正常。
可老太太从对土著的嫌恶中缓过来,瞧着老爷子担忧不已的样子懒得搭理他,心想‘等我大宝搁这儿长大了真要想随大流多找几个对象,你想管也管不着,自己闹心去吧。’
而林芝苗想了想,从前面纸堆里挑出来一张,放到了老爷子面前。
“啥呀?”
“大家族,我还真从野史里找到了五百多年前一家林氏大家族,也是战乱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死光了,剩下的一点人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多好的身份啊。”
老爷子听了将那张纸张放回了桌上,面无表情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林芝苗没弄明白他是啥意思。
“爷,咋啦?”
“大宝,这认祖宗的事儿可不能胡乱认啊。”
“……”
林芝苗竟无言以对,这可真是个伤脑筋的事情。
本以为这件事情会这样焦灼下去,没想到老爷子特认真的道:“咱们家也有族谱。”
“啊?!我咋不知道?!”
林芝苗都吓到了,以前咋就一点都没听说过呢?
“是……”
老爷子还没说完,老太太再也忍不住表情一言难尽的打断了他的话头。
“可快拉倒吧,加上我大宝总共才五代,五百年就传五代呀?!我都听不下去了,你当谁傻咋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芝苗都要笑疯了,老爷子臊红了脸瞪了他大宝一眼,恼羞之下倒是说的痛快多了。
“咱之前说的隐世家族要是想简单弄个身份还行,可要是现在这种情况就不能往别人家瞎靠了,不一定哪天遇到人家后人就漏兜子了。毕竟,想要一夫一妻肯定得出名。再说咱们有自己的祖宗,没必要往那不认识的人身上靠,弄个好封皮子给锁上,谁还能翻咱们家族谱咋地?”
娘俩一寻思这样也行,至少遮个丑,只传了五代的族谱也是没谁了。
“就是这学问……闹心啊,两边根本就靠不上啊。别人问点啥咱们都不一定能答上来,你们说这还算啥传承啊?”
“爷,你想多了,就算咱们原来是这儿的人,可都出去五百年了,总得有点改变。再说了咱们是不会这边的四书五经啥的,可咱们手里有东西啊,你上回不还问我要土豆和苞米吗?我感觉有点功劳傍身比掉书袋子强多了。”
林芝苗的话倒是让老爷子眼睛亮了,可不就是这么个事儿。
这事儿定下来了,其他的只能是以后慢慢商量着见招拆招了。
三口人收拾好东西十三天来第一次踏出了房门,头一眼看到的还是守在门口的苟长文,打了招呼以后再随着他的示意往下看,一个小子正跪在楼下,也不知跪了多久,此刻面色煞白,大滴的汗汗湿了头脸、衣服,身子也摇摇晃晃好像随时要倒。
“这是……那两个小子中的一个?怎没走?”
苟长文将事情始末细细道来,“那日小的本是按老爷的吩咐将银锞子分了他俩每人一粒,并许诺绝不会使他们回去受责难,另一个稍作犹豫便离开了,这一个却怎也不愿走,只不言不语的跪在门口定要等夫人、老爷、小娘子出来收了他,小的怕他在楼上妨碍夫人与老爷,便叫他跪倒了楼下,一直到今日……”
“嘶……俺们这是第几日?”
“回老爷,第十三日了。”
三口人听了都懵了,跪十三天?腿该跪废了吧?
今天连老太太都动容了,看着楼下那小子问:“跪了十三日?”
苟长文听得摇摇头,道:“回夫人话,并非一直跪着,俺们几个一直劝着他休息,实在不成便架走,而他只要有力气便要过来跪着。”
“快去将人扶起来。”
那旁边的苟长武与宋桂听得老爷吩咐便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要将人扶起,不想却别那小子轻轻挣开。
楼上三口人见了皱眉,却见他一点一点往楼梯前蹭了蹭,之后双手无力的扶在了楼梯上,再抬头面上虽淡淡的无太多悲痛愤恨,却满眼的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大家只见芽儿边磕头边说话,嗓音不再如女孩儿般娇娇软软,倒是多了些男孩儿的清爽。
“小的见过夫人、老爷、小娘子,小的由原主家取名芽儿,今日斗胆求夫人与小娘子留下芽儿在身边伺候,小的会做活,只求有个存身之所干干净净做人……”
老太太一听他说想要干干净净做人,心里就不落忍,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睛也发酸。
“你先起来说话,别跪着了。”
芽儿听得摇了摇头,眼泪流的更凶,面上亦有些绷不住显出了哭相。
“小的不是不识好歹,如此作态只因没有退路,当日未听从吩咐回转泰安县便自绝了回头路,既如此小的亦不悔。
小的从小便不知父母,吃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