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期间不住偷瞄老爷子与斜对面的营茂。
老爷子与营茂不用去瞧也知他所谓何事,所谓何人。
营茂瞧了眼老爷子,依然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声。
老爷子深知苟自在德性,也懒得跟他多做计较,一天天的想飞想疯了。
“战场岂是好去的?还是想想别的吧。”
苟自在听得只略微遗憾,心道是急了些。转头想还能做甚?
“老爷身旁可要再多留些人伺候?”
老爷子听了气了个倒仰,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个老混蛋!要不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才懒得搭理你。
“你瞧我可用的着?”
正当大家都无奈之时,门口来了一个人,苟长文正巧瞧见便迎了上去,不多时他又手中拿了一张帖子回转交与老爷子手中。
“老爷,来人说是镇上王家人,此来是为送王家家主拜帖。”
老爷子接过拜帖心中纳闷自己并不认识什么王家家主啊。
“他可说是为了何事?”
“未曾,只说王家家主欲前来拜访。”
老爷子打开拜帖看了眼,随手又合上,想起那日几个老头前来说的乱七八糟的话里还像就有一个姓王的,两边都来找应该是同一个人。
老爷子皱眉想这是……要拉拢我?瘟疫还没完全过去呢,就已经开始争权夺利了?都特么什么玩意儿?
他正要拒绝,身旁苟自在却是猛的亮了眼睛。
“老爷,要来拜访老爷的可是那镇上富贵王家?”
老爷子听得一愣,道:“或许吧。”
再瞧他那双望过来的闪闪亮的眼睛哪里还有不懂的?本来不想搭理他,可转头瞧见一边安静侍立的苟长文心里略犹豫了一下,想来山下村这些年轻人以后的生活可能就落在此处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人来了恁招待,别捎带上俺,听着没?”
苟自在听得老爷子安排赶忙欢天喜地的连连点头,道:“自在绝不让那起子闲人扰了老爷清净,届时老爷只管上楼休息便可,剩下的自有自在为老爷分忧解难。”
我去你大爷的!
老爷子在心里大骂一句,让苟长文出去回了话,再懒得搭理苟自在转身就要上楼,正巧这时又有人来。
“……”
瞅着眼前一堆的小老头,老爷子心里活动难以描述,简直就是一群狗皮膏药,特么的拉上我能给你们添金砖咋地?!
到底没能把这些加厚狗皮膏药撵出去,各人落了座,山下村的小伙子们早就躲了出去,唯苟自在仿若大爷般端坐于老爷子身旁,比老爷子还有谱。
“官人,听说那王家已派人来过了?”
老爷子听了一愣,心说那边刚派人过来你们就知道了?这速度了不得啊。
转头向外瞧了一眼,那递帖子的小子已经没影了,也不知两边有没有见到过彼此。
“是来过。”
老爷子这会儿心里有点憋火,面上倒还忍着没显现出来。
“那……不知老爷如何看待此事?王家刚回来便有此举……”
还未等对面年纪最大的老头说完,老爷子就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天天这么弯弯绕绕的有意思?为啥不能把话干脆利索的说明白?真特么的忍不下去。
“如何看待?尔等可把瘟疫之事处理妥当?城门外据说还有些个……避难者正受苦受难,尔等可有过问?若要问我如何看待,只一句话,尔等白活了一场!”
“这……”
“官……官人……”
众老头大惊失色,未曾想平日里极温和的人为何会陡然大怒,此刻一被惊吓皆有些战战兢兢。
老爷子瞧着这帮老头吓成这样又难过,心里明白这些老头自持身份即不想得罪人,又想尽量得好处,可你不能一点眼色都没有光倚老卖老吧?
就在老爷子刚要送客的时候苟自在却站了出来,一本正经转身对老爷子略一弯腰道:“老爷还请息怒。”
再瞧向那几个老头,又换了副和蔼面孔。
“唉……各位难处俺们老爷岂能不知?只不过过路神仙哪里管的了谁家炊烟直不直?这道理俺想各位都懂吧?”
几个老头彼此瞧了一眼,眼中略显迷茫,而后仔细瞧着苟自在隐晦的打量,苟自在见得微微一笑,如此便好。
此刻王家父子已得了信,想来是个好时机,便也顾不得其他急忙换了身衣裳出了门,正往悦来客栈赶过来。
老爷子本想送客,见苟自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看看他到底想嘎哈,所以也就没动。
之后便听着两边渐入佳境,有说有笑、云山雾罩的还是不说正事儿,各个晃头捻须的还觉得挺美的,老爷子看着也是无语了,还以为能有啥新把式呢。
“俺新来,不过这几日也打听了个大概,若说临近几个村子受了灾便一蹶不振,总想靠着山口镇,却委实不得心。”
“是是是,确实如此,我们也同样有众多不得已的苦衷啊……”
“是啊,是啊……”
这些人诉着苦不忘偷瞥一眼老爷子,而此刻老爷子已练就金刚不坏之体,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