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长武骄傲的狠狠点头,那目光中满是生的火焰。
“能,一定能,老爷还会为我报仇!”
“……”
“我……呜……我也是被偷来的,呜……我爹也一定在到处寻我……呜……”
“呜……我也是……呜……”
大家瞧向那哭诉的小孩子,都沉默了下来。
那孩子越来越大的哭声到底招来了守卫,铁栅栏被敲的梆梆作响,吓的小子们就地蹲了下来。
“吵什么吵?!明日不想吃饭了不成?!还不快睡?!再吵挨个拉出来抽鞭子!”
屋里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苟长武又听得有人问自己话。
“若是……你能跑出去找到你家老爷……你能求你家老爷回来救……”
“老三,你还惦记着这些没影的东西,上次放走的你忘了?可曾回来过?别做白日梦了!”
屋子又安静了下来,苟长武好似能听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能……”
“嗯?”
“我家老爷是好人,我出去便能救你们。”
……
第六日,老林家又加了一百两银子,满城哗然。
苟长文跪在地上不顾劝阻硬是给老爷子、老太太和林芝苗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满脸胡茬子遮不住憔悴消瘦的脸庞。
“长文的命这辈子都是老爷、夫人与小娘子的。”
这汉子只这一句话之后便静静的跪在那里不动,好似失去希望、行将就木之人。
老爷子长叹一声,伸出手将他扶起。
“唉……你先起来,还有希望,长武还未找到,我们不能先放弃,你放心,一日未找到希望,我们便一直找下去。”
众人彼此安慰片刻后又出门打探消息,林芝苗凝视宋杰的背影好一会儿,最终没有声张。
而宋杰完全不知,只强打气精神朝着王宅走去,待走到地方他又煞白着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从一旁小门进去。
“你来了?”
宋杰看着眼前颓废疯狂的王老爷不知说甚,瞅瞅左右曾经繁华宅院此刻只剩破败,满堂仆役也人去屋空只剩老管家,即便是这样也要抓着我不放么?
“王老爷,之前我已说过上次我已将我父子两代的恩情皆已还清,您还找我来做甚?”
对面王老爷听得一瞬间扭曲了脸,又即刻平静下来,叫瞧见的宋杰心里直打鼓。
“你说还完就还完了?我怎不知?”
他近身绕着宋杰来回打量着,好似不经意般问道。
宋杰听得捏紧了手指,颤声道:“王老爷贵人多忘事,上一次贵宅账上出了纰漏,不还是我顶的罪么?”
“你顶的罪?!你顶的罪为何此刻好好的站在此处?为何我王家所有家产被充公?!你爹是怎么活下命来的我瞧你是真忘了!你这恩将仇报的混账东西,还敢顶嘴?!”
王老爷气怒到贴近宋杰怒吼声中更显癫狂,那身上难闻的气味也叫人难忍。
宋杰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自己活着这是不争的事实。
“怎不说了?”
王老爷见他好久不说话,便接着道:“听说你如今飞黄腾达了?那位献出治疫方的爵爷可是喜欢你这调调?”
“……”
“不要着急,听我说完。你如今过的好,王某作为旧主很是替你高兴,不过,你也瞧见我如今光景了,虽你发达了,却也不能总是有求于你。如今有一事只要你做了,我便既往不咎,你我从此再无干系,如何?”
宋杰几次欲发作,最终妥协问道:“还请王老爷说话算话,只此一次,你我便再无瓜葛。”
王老爷听得一笑:“好。”
苟长文拿着弟弟的画像马不停蹄的到处去问,哪里偏僻便往哪里去,可惜问了一日也未曾打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如此一致寻到黄昏时苟长文才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脚步回转,待他走到门口时正好与同样魂不守舍的宋杰相遇一听走进去,同样满腹心事,谁也没注意谁。
夜里待大家吃完饭散去,林芝苗将宋杰单独留了下来。
“你有什么要说的事吗?”
林芝苗只瞧了他一眼,便直接问道。
宋杰听得吓了一大跳,慌乱了一瞬赶紧摇头道:“没……没有。”
林芝苗又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直瞧的宋杰心惊肉跳。
“唔……真没有什么要说的?”
“……真没有。”
气氛凝滞一瞬,林芝苗闭着眼挥了挥手,待人走了才喃喃道:“唬谁呢?”
……
第六日,苟长武嘴里不停念叨着回家、回家、老爷、哥哥,努力习惯了每日里不停的挥锤砸石,挨的鞭子也少了,除了福安总没事了来抽两下。
一天的活做完,一群小子混在一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窑洞里,安静的等待着夜食。
夜食还未来,苟长武惊恐不安的透过栅栏借着月光瞧向外面地上躺着小孩子。那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此刻正艰难的努力喘着气儿,身上缠绕的破布条子遮不住满身的伤痕。
“他……他会怎么样?”
窑洞内本就沉默,听得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