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苗看着一帮小子作怪就这么一直等到八、九点钟才见县衙捕头带着捕快、衙役还有兵勇约有七八十号人气喘吁吁的赶到地方,瞧他们一脸着急且差点堆到地上的样子便知这一路赶来有多辛苦了。
可不是,一想到只有两人先跑来,可将县令与众人急了个够呛,他们二人若是在此处再出了事,恐怕此处众人便是一人长了俩脑袋也不够砍的了。
这一路上众人真可谓是拼了老命喽,可待他们瞅见空地上被绑缚着挤作一团的看守们时皆傻了眼,竟已全部抓住了?只有两人一老一小是如何做到的?又能治疫又能抓贼,难不成真是神仙不成?
林芝苗瞅着啥也没说,随他们脑补去吧,子不语怪力乱神,说了才是有鬼。
老爷子听到动静出来打招呼,双方客套了两句,那捕头满脸的小心,也不敢问如何做到的,方脸大汉黑红着一张脸只一个劲儿的小心拍马。
“小的们来迟,还望爵爷与小娘子赎罪。小的们已然尽了全力赶来,实是爵爷与小娘子的宝马跑的太快了些,小的们紧随在后紧赶慢赶这才赶到,实在愧疚,还请爵爷责罚。”
“无妨,既然到了做你们的事便好。”
老爷子刚答对两句屋里又传出来痛苦的呻、吟声,他没法赶紧回去照顾病人,留下他们查看现场。
林芝苗瞧着一大帮人眼热的盯着自家的马,心想你能追的上四个轱辘才怪。她也不废话,把这里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这些人听了都瞪大了眼睛,好似不相信一般。
“若想找证据,便去厨棚子里瞧一瞧吧。对了,那火堆里应还有一些尸首。”
众人听得赶紧去寻证据,结果进厨棚子里的几人刚进去便又捂着嘴争先恐后的逃了出来,而后便是惊天动地的干哕声不断。
他们这样倒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有那不信邪的也进去瞧了一眼,结果一样逃出来干哕不断。
而后跪于空地上的看守们又被这些狂怒的捕快、衙役、兵勇好一顿打,好悬没给打死,最后还是林芝苗给拦了下来。
“谁都不许再碰这些人,大家就当这些人已经都拒捕死了逃了吧。”
她这话说的不容置疑,出手也阔绰。
捕头听得眼珠一转又捏了捏手里的荷包直接点了头,本来来之前县令已有了吩咐,这些人于自家辖下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拉出去被人议论也不好看,不如在此动手清理干净,可如今即有人愿做,便由着苦主自己决定了事吧。
“那这些小子……”
“待此事结束,便由尔等送回家吧。”
“成,一切听小娘子吩咐。”
这件事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了了,待采石场内所有事情全部结束,所有兵勇要回去时又被林芝苗叫住。
“我记得这里好似叫石场村,若是村子应该不只这些看守吧?会不会有逃掉的?”
捕头听得赶忙拿了籍册出来,递到林芝苗面前请她过目,接着道:“小娘子有所不知,此次疫灾好些个地方救治不及,以致十室九空,这石场村上次来发药时剩下的人数差不多也只有这些。想来他们为非作歹也是这一两年……”
林芝苗把所有需要注意的问题都解决完了,剩下的便是如何把这些人都运回去,其他还好说,只是屋里长武几个受伤的孩子却是不好搬动。
她回头瞧去发现老爷子这会儿累的坐在苟长武身边打起了瞌睡,这样也没法好好休息。
“你们带来多少辆车?能装下多少人?回了县城可有地方放下这些人?”
“这……”
捕头一时为难道:“小的们此来心急,只跟了三辆车,且若是要将这些人犯全部带回,恐怕只有送到县衙监牢才可,那……只怕就要过了明路了。”
林芝苗听了皱眉想了想又问:“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是哪里?”
捕头一听便明白她是要就近安置人。
“若说附近倒没有甚住人家,稍远些虽有几个村子却小了些,还有山口镇离此处也不过十里左右……”
“山口镇?”
“是。”
林芝苗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不用细想心中便已有了决断。
“那便劳烦各位送我们到山口镇吧。还有,只怕我家会有人来此,还请留两人于此等待片刻。”
她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苟长文与老太太,之前出来之时苟长文出去寻苟长武不知去了哪里,爷俩着急出来就只留了个口信便离开了,家里还有一匹马,估计他晚上回家得了消息要追来也快。而老太太则是当时紧急商量了一下后,决定留守在驿站里坐镇并传递消息。
交代完了说走便走,大家先将重伤者送上了驴车,再将小孩子们见缝插针的也全部送了上去。
至于剩下的人犯则全部一个挨一个拴到了车尾上,由兵丁从旁抽鞭子往前赶,其中有些腿部中枪行动不便的,没人管他是不是走不动,只管抽,若是趴下了便一直拖着。
无论是谁对着这些畜牲都生不出仁心来,他们自己仿佛也知晓,只默默的承受着,瞅着那表情还有态度,仿佛已是知晓自己必死的命运一般,倒显得有些坦然了。
林芝苗瞧着嗤笑一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