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忒不讲理,秦玉笙听得一颤,当即跪了下来。
“微臣……微臣……只为陛下……”
皇帝见他口结对不上话,瞅着他的头顶微微一笑也不叫起,只缓缓伸出了手。
“朕与你说笑罢了,爱卿不必当真,早与你说过你我二人之间不必如此拘谨,你却从来不听。玉笙,抬起头来。”
秦玉笙顺着皇帝的力道抬起了头来半阖眼不敢对视,又听皇帝说道:“只是……”
他抬眼看向皇帝,心中惊慌,不敢想更不敢问只是什么?
“昨日你舅舅与泰安县公枉顾朕的颜面于宫中私斗,惹出天大的笑话,朕心中委实震怒,却也为了你忍了下来,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皇帝说着将放置于他如玉面颊上的手指轻轻向下滑去,直至没入衣领。
……
第二日一早三点多,老两口便早早醒来准备老爷子入宫事宜,今天是大日子,要陪着皇帝去太庙祭拜,不能有一点差错,所以都格外认真,林芝苗也叫秋香盯着,等那边起了便将自己叫醒。
她先陪着老两口说笑着吃了早饭,等老爷子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包括厚实的护膝,然后朝笏、鱼袋、玉佩、纸巾、手帕、保温杯、保温饭盒、纸和笔之类的零碎东西全部装好、佩戴好,便出门送老爷子上车。
今天陪老爷子去的除了苟长文,还有两名挑出来的家丁,以前不只卖苦力,也赶过车,人看着忠厚,反应也快。两人这会儿都穿着一身赏下的厚实暖和的新棉衣围着车子稀罕的不行,见老爷子被簇拥着出来赶忙站好,其中一个待老爷子走近,不待吩咐便麻利的跪伏到车辕旁做起了人凳。
老爷子本来笑着的看着他这样便皱起了眉,除了娘俩,苟长文最知道老爷子喜恶,二话不说上前冷着脸将人推开扯到一旁,小声说了句好好看着,再转身由车后拿出梯凳放在原处等老爷子上车,那家丁晓得自己做错了,吓的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不必惊慌,一切平常便好。”
老爷子看他吓的不轻,便轻声安慰两句,转身就要上车,想想又转头看向他大宝,见她笑嘻嘻的更不放心了。
“大宝啊,你说的那些……要今天开始做?”
林芝苗先是愣了下,随后明白过来老爷子说的是啥,无奈道:“嗨,我还当爷说什么呢。爷,你放心吧,我说的就是那么个大概意思,再说这啥时候啊,我能随便胡来吗?放心吧,啊。”
老爷子听了松了口气,又嘱咐两句转身上了车。
林芝苗目送着马车离去,站了好一会儿才和老太太一起转身回了自家院子。这会儿娘俩也睡不着了,又看了一遍昨天晚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自家用的东西,看着不差啥了就喝着茶聊到天蒙蒙亮。
外院管家秦忠的儿子秦奋卯时正点过来,先喜气洋洋的进屋给老太太请了安,而后再拿着昨日采买的账单出去找账房许羡销账。
林芝苗跟着出去看着两人忙活,两人只抬头看了眼,打了声招呼,而后继续认真对起了帐,直到全部结束才又看向林芝苗,以为她是不放心,便报了帐,而后等着她吩咐。
“胡说八道还听话吗?”
她昨天没时间教育那俩小子,就想着让他们先吃点苦,看着秦忠忙活,便直接踢给了他。
秦奋听了那俩小子的名字差点笑出声来,随即点头回道:“回姑娘话,小的父亲听您的吩咐,一直多加照顾,今日早晨小的出门前还见着他们二人正忙着打水呢。”
林芝苗听了欣慰的点点头,说了声:“好好照顾着。”
而后又接着说起另一件事儿。
“明日过年,而后日初一是老太太生辰,秦奋,此事交给你,可能办好?”
秦奋听得姑娘吩咐知晓这是第一次考验,当下连连点头应承下来,面上也显出喜色。
“姑娘尽管放心,秦奋自当竭尽全力将寿宴办的妥帖,只不知要请哪些人?置几桌?咱们家里可有甚忌讳?”
林芝苗摆摆手,直说道:“咱们家是初来乍到,在此地也没什么朋友。哦,对了,营茂许是要在我家一起过年,或许会带些朋友一起过来,届时多准备些就是了。大年初一的也只有这些人了,忌讳没有,你只要照着这里过寿的流程办就成,图个新鲜。哦,最主要的是喜气。”
秦奋听得躬身应了下来:“小的明白了,必不叫夫人与姑娘失望。”
“今日搬家必然仓促,还要准备过年与老太太生辰,你只管尽快放手去做,若是有拿不定主意的便来问我。”
她说完看了眼账册,又给许羡扔下一千两银票,而后接着仔细看了眼许羡,许羡此人一开始给人的感觉极为正派古板,不多话也不笑,看着挺靠谱。可接触两次后就能看出来此人即有些傲气,还偶尔流露出些读书人的风雅,与主家说话时也是慢声慢气、有理有据,没弯过脊梁,很是有理。
林芝苗不太懂这种人的心态,只心想穷成这样的童生到了这时候还能保持这份面子上的体面也不容易,不过这样的人也不会做什么坏事就是了。
又商量了一会儿后,林芝苗出了门往回走,正巧看见对面厢房,宋家父子便被关在那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