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烟朝何四看了过来,把前世三年加起来,她都已经有六七年没有见过何四了,愣一下没认出是谁,只觉得这位大伯有点大病病。
“大哥,我要买。”她没有理会何四,转向了医徒小哥又强调了一遍。
何四一急,也问医徒小哥,“二十年的人参那得多少铜板?”
“二十年的人参我们妙春堂还真的有,要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何四震惊叫出了破音,引得妙春堂里不少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看到了他们的衣着,众人便都了然,穷苦百姓家里有人病了,要用了人参?这种家境怎么吃得起哟。
但是谁也没有那么多的怜悯之心,看一眼也就没有多关注了,这年头跑到妙春堂来买不起药的人又不少见。
“我们这人参是有经验的药农细心挖的,一根须子一点参皮都没有弄坏,又经我们妙春堂的大夫精心炮制,最好地保留了人参的药性,而且说是二十年份的,其实是二十二年二十三年左右,绝对不会拿年份不足的来充数,并且,参的个头都不小。”
所以他们的人参才要卖这么贵。
其实也不贵了。
他们这里是外城,其实出了城门官道再走五十里,还有内城,那里才是真正的京城,虽然只是五十里的路程,但是在京城的妙春堂总铺那边,同等的人参可是得卖八十两以上的。
医徒小哥倒是也没有看不起他们,还很仔细地给他们解释了为什么人参要二十两。
二十两,阮娇烟倒是没觉得贵。
“我要买,大哥哥给我拿吧。”她毫不犹豫。
挣钱就是为了保住陈氏的命,就是为了给她治病的,她怎么可能会省?
“不能买!这么贵的东西,哪是咱们这种穷老百姓吃得起的?你这丫头咋能这么败家呢?哪来的钱啊?你爹从赌坊赢的啊?”
何四急了,扒拉了阮娇烟一下,叭叭地连着问了一串,口水都差点儿喷到了阮娇烟脸上。
她退开了几步,皱眉看着他,“老伯你谁啊?”
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阮富年已经快步走过来,拦在了他们中间,刚才看到何四扒拉了一下阮娇烟,他心都揪了一下,表姑父这种粗人,可别真对他家阿娇动手。
“我是你姑爷爷!娇烟你这个死丫头年纪轻轻的记性不行啊!姑爷爷都不认识?”何四很是不爽地瞪着她。
这会儿看着阮娇烟,他真的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就一张脸长得好看,那有啥用?不懂礼数还败家!
姑爷爷?
阮娇烟看向了阮富年,阮富年下意识就:“表的,表姑爷爷,莲花村姓何的这位。”
哦,她想起来了。
这一门亲戚,几年不来往,以前他们家过不下去了也没有见他们来露过面,这是怎么的,还要管到她买东西了?
“表姑爷爷住在城里?”阮娇烟一边问着一边给医徒小哥哥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拿人参。
“住城里?你想什么美梦呢?”何四瞪着眼睛就怼了她一眼,“你以为个个都跟你这么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