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
“听说她跟着叶家父子混在一起了,带着那对晦气鬼一起挣钱呢,卖那么多鱼挣那么多钱,要是给咱狗剩多好啊,咱狗剩长得多端正,以后再多几岁肯定是很俊俏的后生,她偏偏不要,非要跟那个丑得吓哭娃娃的晦气鬼混在一起,我倒是要看看她什么时候倒霉。”
狗剩娘总觉得阮娇烟拒了她家的提亲就是侮辱了她儿子,看不起她儿子就是跟她结仇了。
她婆婆也差不多是这么想的。
“放心吧,她肯定好不了,跟那个倒霉鬼在一起早晚会出事的,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婆媳俩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跟她们一起坐在牛车上的牛车还是听到了。
牛氏虽然不想凑到阮娇烟面前去,但也不妨碍她听八卦啊,她竖着耳朵听着狗剩娘婆媳俩说的话,心里暗暗吃惊,哎哟乖乖,狗剩不是才十来岁吗?狗剩娘竟然去阮家给他提亲了?
要给狗剩那娃娶阮大丫?
就算她不喜欢阮大丫,但也依然觉得狗剩娘娘简直是异想天开。
狗剩那娃,十来岁了还时不时地两条粗肥的鼻涕虫挂在鼻子下,时不时地一吸溜,或是手臂一抬,直接就往袖子上撸——
看看人家阮大丫,穷归穷,什么时候不是收拾得整洁干净,头发都梳得好好的,小脸擦得白白净净的。
想让阮大丫配给狗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嘛。
“阮丫头,你这么一担东西可能放不下了啊。”老周看着阮娇烟挑的这么一箩筐有点儿犯愁,主要是车上这三个娘们也都带着东西,一人一只篮子什么的。“要不然就得挤挤,狗剩娘,你把你那篮子抱着,腾出地方来——”
老周的话还没有说完,狗剩娘就撇着嘴,不情不愿地说,“那不行,我篮子里放了不少东西,重,我抱着不得把我压坏了?”
她婆婆也摇头,“我这把老骨头不能挤,万一把我挤得骨头咔嚓一声折了怎么办?是要赔我钱吗?”
牛氏没有说话,但是也坐着没动,旁边放着的那个大篮子也没往自己怀里抱。
老周差点儿气坏了,这三个娘们是怎么回事?
“那么一担子,还有两个麻袋呢,你这牛车就这么大,哪里放得下?老周头,你也不怕把你的牛压死。”婆子又冷着声说了一句。
“挤一挤还是能坐的!”老周想说,他也可以收多几个铜板啊。
“反正我们不能挪,就这样,她能上就上。”
“你们!”老周都想将她们拽下来了,但是想想她们三人,阮娇烟一个人,算起来要是他只接了阮娇烟不接这三人,还是亏一点,顿时又气结不想说话。
阮娇烟看着他们这样子,便对老周说,“老周叔,你们先走吧,我雇别人的牛车就行。”
这里又不是只有老周一辆牛车,只不过老周是回九里村,所以便宜些,别人的牛车等会还要离开走空一趟,所以贵些。
但是阮娇烟不想为了这么三个铜板亏了自己,再说了,她这么多粮食,别等会路上给她们作妖弄倒了。
不过老周听到她要去雇别人的牛车,心里还是有点儿酸。“就挤挤,还要去白白多花那个钱——”
而且他还少挣了。
阮娇烟笑了笑,“那老周叔让她们腾位?”
老周又看向那三个娘们,她们纹丝不动,婆子甚至还故意再往边上坐了些,盘起了腿,占了很大的地方。
这真是能把人气死。
老周脸都黑了。
阮娇烟没有再理会他们,她也看出来了,老周虽然人不算坏,但也有自己的算盘,在这种时候为了自己多挣一文少挣一文盘算,倒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她就真的再次坚定了自己要买辆牛车的想法。
阮娇烟去雇了另一辆牛车,多花了三个铜板。
老周本来牛车跟这一辆是一前一后的,但是阮娇烟雇的那辆牛车拉车的牛比较健壮,走得比较快,没一会儿竟然把他的老牛给甩下了,他也心里有点郁结。
阮娇烟在路上顺便打听起买牛车要花多少钱,赶车的大伯跟她一说,听到一头健壮的牛要差不多五贯大钱,牛车架子打造起来也差不多要一贯钱的时候,阮娇烟觉得实在是太贵了。
还是再等等吧。虽然她现在也不是拿不出这钱。
到了九里村口时,她果然远远看到叶家父子就在那里缩着身子等着呢,她赶紧先把粮食往箩筐里又装满了。到了村口,阮娇烟便下了牛车,付了钱,叶达已经飞快地跑了过来,帮着她把东西抬下牛车。
弯腰抬东西时,鼻子贴近了麻袋,叶达感觉自己闻到了新米的芬芳,他猛地深吸了一口,露出了激动又陶醉的神情来。
“娇烟姐!”
“嗯,就是你想的东西。”阮娇烟一看他的激动神情就忍不住想笑,不过她也感染到了这种喜悦,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能够一点一点得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一点一点挣到钱,都是特别让人高兴的事。
“娇烟姐你好厉害!”
叶达伸手摸着麻袋,感觉到了麻袋里装满了粮食的手感,小脸都激动红了。
叶金斗站得比较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