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不是定了亲吗?李山河跟我说,定了亲就跟成亲没啥区别了。”何翠自己也很是委屈,“再说,我要是不应了他,他就要跟我发火啊。”
“你,你这——”
何四和阮表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脑子也是没谁了!
“那你都跟你那啥了,为什么要退亲?”何四强忍着想打死她的冲动,“他们李家这么欺负人,我去喊你爹你哥一起打上门去!咱们何家啥时候这么好欺负了?他们敢退亲,我们掀了他家屋顶去!”
阮表姑也说,“没错,砸了他家的锅!”
“他说他娘不喜欢我,说我好吃懒做,还说他们村子里有人看到我跟别的汉子勾三搭四,叔,我可没有!”
“岂有此理!他们说你跟谁勾三搭四?”
“说我跟刘三!”
一听何翠说刘三,何四突然间就不敢肯定别人说的是假话了,他觉得心累,问,“你跟刘三还见面?”
刘三是他们村子里一个小混混,整日里又赌又贪吃,游手好闲的,但偏偏跟何翠是从小一起长大,何翠十五岁之前还总跟着他到处晃,被家里打了几次说不许跟他玩了,她明明都已经答应了,怎么还会让人看到她跟刘三在一起?
何翠有点儿心虚,“也不是特意见面,那不都是同村子吗?有时候遇着了随便聊聊天嘛。”
“聊你个屁的天!”何四暴跳如雷,他自己以前就撞见过刘三拉着她的手捏捏摸摸的,两个人凑得又近,那就只是聊天?
他刚才还说要打上人家家里去,现在看着他家估计是没说错,他这好侄女果然是跟刘三继续勾三搭四被那边的人瞧见了!
“你现在想咋样?别哭了!你还有脸哭?”
“我都被李山河欺负了,我就得嫁给他!”
“嫁不嫁都得打上门去!走!”
于是,在将要过年的这一天,何家一大家人气冲冲地打上李家的门去了,没有想到李家也不是吃素的,在那边村子里也算是无赖一家了,而且家里兄弟多,一喊过来,两家几乎打成一团,李山河那家伙是真不是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声嚷着说何翠第一回压根没出血,怀疑是跟刘三早就亲热过了,说他们家不娶破-鞋。
何家人又灰溜溜地回来了,而且何翠的名声还给败光了,何家人都成了莲花村的笑话。
但是何翠回来后还是闹生闹死的,非要嫁给李山河。何大实在被闹得没办法,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一家人都被打伤,衣服都扯破了,损失药钱补衣服钱,苦得要命。眼看着何翠在家寻死觅活,何大只能找弟弟何四想办法。
何四脸上也青肿了一块,蹲在门口愁眉苦脸,“大哥,我这也快过不下去了,李山河那狗崽子,把我棉袄都扯破了,里头的棉花都漏了两团,我这冻死了。”
而且马上过年了,穿破衣!他会倒霉一年了!
“是,李山河真不是东西!但咱家阿翠是姑娘家,这事再跟李家闹下去,阿翠的名声传得更不好听,以后就不好说亲了。”何大眉都皱成了一团,说一句话要叹三口气。
其实就是他们闹不过李家。
何四也跟着叹了口气,抱着头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到还真的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有了!”
“啥?”
“咱赶紧给阿翠再找个男人嫁了!”
何大一下子泄了气,还以为他想的是什么办法呢,“哪有那么容易?”
“我有人选啊!你弟媳妇有个表侄子你记得吧?九里村的。”
“那书呆子?”何大愣了一下。
“啥书呆子,人家现在厉害着呢,他会编篮子,一个竹篮子卖十文钱,几天功夫编一百个,卖一贯钱!”
何大嘶地一声倒吸口气,有点儿被震惊到了,“几天就挣一贯钱?”
“可不是嘛!”
“但是他不是有媳妇有儿女吗?”
“我正想说他媳妇呢,一病病十来年,本来阮家还过得下去的,全被陈氏那身体给拖累了,这么多年来为了给她治病买药,家里的钱全花光了,富年他也不能念书了。哥,不瞒你说,陈氏那病是没治的了,早晚得死!”
“那也等不了她死啊,她要是再熬几年呢?”
“谁要等?当然是劝着富年把陈氏给休了啊!”
“他能肯?再说,休了他不也还有三个儿女?我家阿翠嫁过去就当三个孩子的后娘啊?”何大还觉得何翠吃了大亏了。
“哥,”何四一拍大腿,“你可不知道,富年大闺女也能挣钱了!我亲眼看到她花二十几两给陈氏买药,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
“啥?!”
何大跳了起来,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没听错,上次我们去,发现她又买了一次,他们家那是满满一柜子的药!全是给陈氏的,你说那得花多少钱?那是她挣的啊!还有富年他儿子,读书厉害,以后说不准就是秀才了,阿翠就是秀才娘,那不也享福吗?再说那个小的,欢欢,过几年不也要嫁出去?就收笔彩礼啊,阿翠亏什么?”
何四压低了声音,说的是阮家那边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让婆娘听到。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