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受了一点皮肉之苦,但是一想到自己家里家外都多了袁牧安插的人手能够暗中保护母亲的安全,慕流云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略微放下了。
袁牧仔仔细细帮慕流云把腿上和手上的伤口都敷了药,包扎好,有确认过她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处,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也在桌旁坐了下来。
经过了这么半天的沉淀,慕流云此时此刻一颗慌乱的心也重新冷静下来,她想了想之后,开口对袁牧说:“我觉得那个人,没有想要真的一箭射死我。”
“此话怎讲?”袁牧对她说出这样的结论似乎也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
“黑暗之中,远距离想要射杀一个在房中歇息的人,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慕流云问袁牧, “若是怕冲进来明刀明枪的会落到咱们手里, 对方哪怕放几支燃着活的箭, 直接把房子给我点了,搞不好都更容易达到杀死我的目的。
可是对方偏偏也不直接杀进来,也不用其他更能置我于死地的手段,却只是半夜三更老远地往我屋子里头射箭,这摆明了是想要吓唬人,恐吓我们。
至于这三箭能不能瞎猫碰死耗子似的杀死我或者伤着我,都听天由命,对方也并不是很在意,只要能够达到惊扰到我们,那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袁牧点点头:“这一点倒是我之前的推测错了,我以为对方会想要直接下手,从我身边掳走对我至关重要的人,以此作为筹码比我答应他们的条件,所以才提前在慕家这个看起来最薄弱的环节安插了人手。
本以为这样一来对方就算真的按计划实施,也会落入我事先布好的网,所以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担心的, 没想到对方打的是另外的主意。”
慕流云听他这么说, 立刻就明白过来:“是蛮族的人?黄胡子的同伙?
他们这是想要通过夜间偷袭我们家,让咱们受到惊吓,然后调很多人跑来这边严防死守,防止再被偷袭,他们好趁这个机会,去提刑司劫狱就走黄胡子?”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打算,但是今天晚上发现这边早就已经有了防备,估计应该不会按照原计划实施了。”袁牧点点头,见慕流云表情严肃,又安抚她说,“你不用惦记着,之前我在南顺县的时候让袁乙先行离开,就是回来安排这些,提刑司那边也一样是密不透风。”
慕流云一听这话,也略略放下了心。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经过了一番突如其来的惊吓,这会儿重新松弛下来,慕流云也有些困倦了,不住的打呵欠, 袁牧瞧着她那个犯困又不敢睡的模样, 有些不落忍,便对她说:“你去写一会儿,小憩一下,有我在这里守着,袁乙在外头,不会有事的。”
“我没事,倒是你,也被折腾了这么久,你也回去歇着吧!”慕流云有些心疼地说。
“不妨事,”袁牧摇摇头,“我在这里反而会安心许多。”
慕流云微微有些脸红,其实她也觉得有袁牧在这里自己心里更安稳,但又觉得不能为了自己踏实就让人家在这里守着挨累,现在袁牧都这样说了,她便没有再推辞,一瘸一拐地被袁牧扶到了床边休息。
她没有放下床幔,或多或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心有余悸,靠坐在床上没一会儿眼皮便仿佛千斤重一样,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已经亮了,慕流云睁开眼睛,看到袁牧背对着自己坐在桌边,一条手臂支在桌上,撑着头,估计也是在闭目小憩。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起来练功夫了,估计这也是因为昨夜的一番波折,所以乏的厉害,才会都这会儿了还以这样一种不舒服的姿势睡着。
慕流云轻手轻脚地坐起身,袁牧立刻就十分警觉地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睁开眼转过身。
“你醒了?”看到慕流云起来了,他的眼神也变得格外柔和,“伤口可还觉着疼?”
“不疼了,一点皮外伤而已,已经没事了!”慕流云连忙说。
其实手上的伤口还好说,腿上的箭伤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刺痛的,但是为了不让袁牧担心,她选择忽略那一点点的小伤小痛。
“你就这么坐了半宿?”她走过去,看着袁牧眼睛里面的红血丝,有些心疼,“多累啊!”
“无妨。”袁牧笑了笑,叫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拉过她的手,拆开上面的布巾,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伤口,确定已经不流血了,这才又仔细的帮她重新上过药,“以前在北境那会儿才叫辛苦,这不算什么。”
“呆会儿吃早饭的时候,就别告诉我娘家里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吧!”慕流云一边看着他帮自己上药,一边同他商量,“我怕我娘要是被吓着了,万一不同意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袁牧点点头:“你让你娘放心,慕夫人那边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这种后顾之忧。”
慕流云连忙点头,她从来不怀疑袁牧承诺过的事,毕竟两个人打交道以来,他说出来的话还从来没有落空过的时候,所以有他派人暗中守护着母亲,那的确可以安心许多。
到了早饭时间,对前一天晚上家里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情的慕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