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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牢,袁牧从袁甲手里头接过大掌柜写的那封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才又把信重新放回到信封里,对慕流云点点头:“这厮没有扯谎,的确只是说了打听到了有人可能是那位慕先生的亲戚,所以需要慕先生修书一封以便相认,没打埋伏。”</p>
慕流云有些惊讶:“你看得懂蛮文?”</p>
袁牧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点头道:“当初去边关历练的时候,最初因为听不懂蛮族说的话,看不懂他们写的字,有一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就想着,既然他们的认为了觊觎我们的江山,可以潜心学习我们的语言和文字,那我们若是对他们的始终一无所知,真有什么不测的时候,未免过于被动,所以便特意学了一阵子。</p>
说我是不大会说的,听得懂,也能看懂大部分,虽然远谈不上精通,倒也够用了。”</p>
慕流云有些佩服地点了点头,自打认识袁牧以来,她对于高门大户、皇亲国戚的那些子弟就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看法,她原本以为这一类人纨绔居多,即便不至于不学无术,也大多是拈轻怕重、好逸恶劳的,毕竟从小一出生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哪有人会放着舒服日子不过,主动想要去受累吃苦的呢!</p>
直到认识了袁牧,她才发现,原来有的人即便身份高贵,也丝毫不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反而会借助着自己身份的优势,用更好的条件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p>
袁牧见慕流云那样看着自己,有些疑惑:“怎么?我的话有什么不妥么?”</p>
“没有,我就是有些感慨。”慕流云轻轻叹了一口气,“以王爷那样闲散自在、与人为善的性子,竟然生出了你这样一个胸怀大志、嫉恶如仇的儿子来,这算不算……物极必反?”</p>
袁甲没忍住,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赶紧憋了回去,憋得脸都红了。</p>
袁牧笑了:“我也并非胸怀大志,若是胸怀大志,那我倒是应该寻着更有权势的官职去捞上一个,不应该做这提刑司里的苦差事。</p>
我只是觉得这些年来,各处似乎都有些暗潮涌动,所以希望能够尽自己一份力量,保我大瑞江山长治久安,百姓康乐太平。</p>
至于我自己,我倒是很喜欢你父亲留下的那些手札,若是有朝一日,我们也能那样四处走走,饱览天下美景,见识各处的奇人怪事,那岂不是妙哉?”</p>
慕流云听了连连点头:“那自然是太妙了!”</p>
回到提刑司之后,天色也暗了下来,袁牧关起门来,打开后窗,从怀里摸出一支竹哨,轻轻吹了两声,然后便若无其事地坐在案前看着手头的书卷,过了一会儿,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窗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p>
袁牧察觉到,起身捻起放在案头的那封信,走到窗边,把那封信交给窗外那个好像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就冒出来的暗卫,小声将送信的方法告诉他,然后示意对方借此机会也追踪一下蛮族的信使,掌握他们平日里传递信息的途径是什么样的。</p>
暗卫一声不响,听完了袁牧的吩咐,将那封信收在怀里,然后便轻轻一跃上了房顶,就好像是一只矫捷的黑猫一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p>
坐在屋内的慕流云目睹了这一切,感到目瞪口呆。</p>
之后大概过了三日,一天晚上他们回到了内院,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那一道魅影似的暗卫又回来了,依旧是隐藏在窗外的黑暗当中,用以慕流云的耳力根本没有办法听见的声音,把他追踪到的蛮族传递消息的渠道向袁牧简单做了一番禀报。</p>
袁牧对此非常满意,吩咐他按兵不动,只在暗中继续留意着,无论如何一定不要给对方造成任何的惊动,如有什么变动,随时来报。</p>
暗探无声抱拳,一番高起高落,再一次消失在了夜色当中。</p>
慕流云托着腮,看着袁牧在窗口目送暗探离开,自后又折返回桌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p>
“何事叹息?”袁牧见她忽然叹气,以为她有什么愁事,连忙坐到她身旁,开口询问。</p>
慕流云怕他误会,担心自己,忙不迭摆摆手:“没事没事,不是叹息,就是有些感慨!</p>
我觉得蛮族那边最大的失误便是重用了大掌柜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又毫无大义可言的人!</p>
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保住自己的富贵荣华,别说是身边那些同党的安危了,就连他们大王精心谋划的一切也都毫不顾忌,可以说是毫无信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