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依然不见停歇。
幸韵星与阿雲在房内吃着点心喝着热茶,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阿雲,你会游泳吗?”幸韵星问道,大不了玉石俱焚,想让她进宫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太会。”
他常年待在朔城,就连喝的水都少之又少,何来的游泳机会。
“万一发洪水了,我带着你游。”幸韵星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门外叫了一声,“霍管家,让大家把贵重物品往高处放,再准备几个竹筏。”
“是,王妃。”
“这雨打算下到什么时候?”皇甫啸雲问道,照这个下法,不出一个时辰,院子里的积水就会漫过石阶流进屋里。
“皇上什么时候不要我进宫,这雨就什么时候停。”幸韵星压低声音,露出一副坏笑,悄咪咪的说道,“皇宫下的是暴雨,要淹也是先淹皇宫。”
“这雨还能下得大小不一?”他笑着问道,抬起手抹掉阿韵嘴角边上的残渣时,却被她一转头轻轻的咬住了手指。
幸韵星冲他“嘿嘿”一笑,含糊不清的说道:“应该可以。”
“松开,本王未洗手。”
说是咬,其实是将他的拇指含在了嘴里。
阿韵一松口,他便将手指拿了出来,宠溺道:“贪吃鬼。”
“忘了。”她憨憨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好缓解方才的尴尬。
“馋了?”
幸韵星连忙摇头:“不馋不馋。”
“肚子里的孩儿也有两个月了,怎就不见长大?”皇甫啸雲看上阿韵平坦的小腹问道。
“要到四五个月才出怀。”幸韵星摸上肚皮,孩儿不见长,她肚子上的秋膘倒是贴了一层又一层。
“本王已经为孩儿想好了名字,叫皇甫骁,取自‘骁勇善战’一词的字首。”皇甫啸雲喝了口茶,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皇甫勇、皇甫善、皇甫战三个孩儿,有劳王妃了。”
“噗——”幸韵星口中的杏仁酥径直喷了出来,宛如在空中飞舞的小虫子,落在了茶盘里,“你当我是兔子吗,一窝一窝给你的生。”
“四个孩儿不多,若是再能添上三五个郡主,那便是十全十美了。”皇甫啸雲笑着说道,洋溢在俊朗脸颊的笑容不能再得意,他身强体壮,生十个孩儿不成问题。
“十个?”幸韵星恨不得一口杏仁酥喷死他,她拿起杏仁酥,不由分说的塞进阿雲的嘴里,“吃,不许说话。”
“本王会好生疼爱王妃。”
两块堵不住阿雲的嘴就塞四块。
“等本王空闲之时,再将郡主的名字一并给取了。”
“谁要给你生这么多孩子了。”幸韵星又羞又急,她捂上红的发烫的脸颊,气鼓鼓的瞪向阿雲。
阿韵越是如此娇羞,皇甫啸雲的心里越是嘚瑟不过,终于找到能制服阿韵的法子了。
“王妃给本王生孩儿,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他理所应当的说道,皇甫啸雲吩咐霍陵换了壶新茶,方才的那一壶里掉落的有杏仁酥。
“别说了。”幸韵星娇嗔道。
“王妃......”
皇甫啸雲还未说出口的话,被门外传话的公公打断。
“启禀雲亲王,皇上有旨,宣雲亲王与王妃一同进宫。”
之前来王府传话的公公派人回宫请示了皇上,这才又来了一个公公传话。
“回去告诉皇上,本王有伤在身,不能进宫面圣。”
皇甫啸雲自是没将皇甫熠放在眼里,他虽没有证据证明皇甫熠谋权篡位,但皇兄之死甚是蹊跷,起初只是咳疾,后来便吐血,再后来就灯枯油尽,正好是在宝冶楼出事那几日。
“公公,皇宫的雨下得大不大?”幸韵星有意问道。
“回王妃的话,哪里是下雨,奴才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大的冰雹,有鸡蛋那么大,打在人的身上疼。”传话的公公摸了摸身上的痛处,苦不堪言道。
“冰雹?”幸韵星一脸疑惑的看向阿雲,小声说道,“我没让下冰雹。”
“许是天冷,落下时结冰所致。”
幸韵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不知这老天爷在搞什么鬼,鸡蛋大的冰雹落下来还不得把人砸死。
后来,雨慢慢的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冻雨,路面结冰,约有一尺的厚度,人踩在上面,稍有不慎便摔得人仰马翻。
雲亲王府也不例外。
整个盛京如今是人人自危不敢出门,皇上逼不得已只能放朝假,否则,摔伤了那些大臣,他还得派人去慰问。
新皇登基,根基不稳,他得先笼络人心。
“皇上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到最后遭群臣反对。”上书房,吴义劝道。
“她是萧媃,是朕的女人。”金色龙袍加身,皇甫熠正襟危坐于龙椅上,眸色阴沉道,“是他抢了朕的女人。”
“王爷密信,可放雲亲王去朔城,到时王爷会派兵在路上埋伏。”
若不是那日晚上,萧媃畏罪潜逃,撞上他与穆王议事,他也不会将萧媃扔下山崖。
“放雲亲王去朔城可以,朕要留下萧媃。”
柔光下,那抹撑伞的白衣倩影在皇甫熠的脑海中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