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凤目,修直的手指摩挲玄玉扳指,直抿的薄唇轻启,
“你们东辰慕容皇室的人,倒是一个个都放得下身段。”
这话里藏的含义,两人心知肚明。
“皇上谬赞了,不过那样的身份对草民来说早已经是陈年旧事,
草民如今不是在大渊开一间花楼渡日苟且偷生的商人罢了,其他的不敢当,也受不起。”
对方能调查出自己以往的身份,扶胤并没有感觉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意外,
这个短短四年就能让大渊一步步重回盛世强国的男人,他从来不敢小觑。
廊道处有两把对立的座椅,中间则有一方简易的桌案,
在这处处透着寒意的秋雨中,案面摆放着的两盏茶盏,缭绕出的丝丝缕缕热气也就越容易看见,
南宫御踱步来到其中一把楠木座椅坐下,挺直傲岸的背脊往后靠,朝扶胤稍抬下颚,
“坐。”
在大渊以茶待客便算是以礼待人,这倒是让扶胤有了些许意外,
却也没不知好歹更不会得寸进尺,又是规矩地应以一礼,
“谢皇上。”
这才落座,在南宫御的示意下端起茶盏品茶,喝得从容,
倒也是真不怕有人提前在茶里下毒加害于他,不过须臾,
帝王行宫后院除了雨声,更多了两道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