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晗烟停在一座破旧不起眼的小院落前,才松开手:“我们到啦。”
“这是哪里?”申屠雍打量着周围,满脸疑惑。
他乃天潢贵胄,一出生一睁眼就在富丽堂皇的帝王家,又哪里见过这么破败的地方。
屋顶的破瓦片都满是青黑的苔痕,木质的大门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满是沟壑。
又因今日白天落了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湿腐朽难闻的味道。
奚晗烟凑上前来,低声神秘道:“你猜猜?”
少女的突然靠近,让申屠雍有一瞬的不自在。
“算啦,你肯定猜不到。”奚晗烟晃着脑袋,转过头去推门。
申屠雍立在原地,忍不住轻笑:“你怎么就知道我猜不到了?”
“那你猜一猜?”奚晗烟停住动作,转过头来看着他。
少女浓密纤细的眉微微挑起,有几分俏皮的味道,似乎真在等他的答案。
这倒是把申屠雍难住了,他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袖摆,认输道:“我的确猜不到,你别为难我了。”
奚晗烟突然上来摸了把他的脑袋,语气温柔地道:“真乖,小孩子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能够撒谎知道吗?”
申屠雍很想辩解一句自己不是小孩儿,可余光瞥见地上二人差不多高,他甚至还要矮上一些的影子,又把这话给憋回了肚子里。
他悻悻地想,他这样子的确还是个孩子。
得等他长大点,长到像父皇那样高大伟岸,那时候她肯定说不出自己还是小孩子这种话。
不过申屠雍到底不服气,忍不住拌了嘴:“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奚晗烟忍不住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大一岁也是大,更何况我还比你大三岁,又是你师傅,要学会尊老爱幼。”
申屠雍捂着额头,一双凤眼染上几分水色,像只可怜巴巴被主人训斥的大狗狗,他慢慢低下头,表情有些委屈:“你打我。”
奚晗烟斜了他一眼:“难道不该打?”
“该打该打,你手不痛不痛?”申屠雍讨好得眨眨眼,“我是男孩子,皮糙肉厚的,别把你手硌疼了。”
说着他就要去牵少女的手。
奚晗烟将手迅速收回,转过身去:“不痛,我们该进去了,里面的人估计等了很久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孩儿就是想摸她的手。
刚才让他摸了这么久,也没见进度条动。
想白嫖?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申屠雍没牵着她的手,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不过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跟在少女身后进了这破旧的小院落。
等到转了几个弯后,申屠雍的表情从一脸的嫌弃转为震惊:“这……这是……”
奚晗烟笑眯眯地转过头,对他说:“喜欢吗?”
“喜欢!”申屠雍疯狂点头,眼里是难掩的欢喜之色。
破旧的庭院里,摆着一恢弘高大的物件,有着宽大的翅膀和坚硬的外甲。
那是一架机关鸟,可以载人飞天,也可以上阵杀敌。
申屠雍从小就喜欢这个,只是自己没琢磨出个名堂,以机关术出名的西家又已隐居,他就是想拜师都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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