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纪是大了些,也难保以后真不会再有儿子了。 听得前头贾夫人原有一子,只是不幸夭折了,贾夫人还有一女,姜夫人也有一女,说明林大人也不是不能生啊? 姜夫人还不满三十,也正在生养子女的年纪。 便是姜夫人生不出来了,让侍妾丫头生个庶子,从小儿抱到身边养,不是和亲的一样?何必非让女儿去军中吃这等苦头? 在座的人几乎都这么想,只是都不好在众人面前这般说。 她们和姜夫人的关系,也没亲近到私下提议让给林大人纳妾的…… 只有邹夫人直接问出来了:“夫人说,想让女儿们‘长长久久陪伴一世’,难道不要嫁女了,要招婿吗?” “♈()” 这可是邹夫人先找事,她不得不抬出林如海回应。 ——大人,你不会怪我的吧。 华布政的夫人赵氏虽不知原 因,也早看出来邹夫人不喜姜夫人了。 她心里自然是偏向姜夫人的,心知邹夫人要闹事,便忙笑道:“果然夫人一片慈母之心,其实谁不一样?都为了孩子们的前程日日焦心,不说出来,也唯有天地知道罢了。” 邹夫人却不肯趁势掩旗,追问:“林大人虽看得开,可夫人贤名在外,又与林大人夫妻情深,琴瑟和鸣,也该为林大人子嗣多打算一二。真要看林大人一生无子,夫人也忍心么?” 哈哈,当然忍心啦!姜宁心道。 可她面上只一叹,低垂了眉目,低声好不让女孩儿们那两桌听见:“我自是不忍心的。我也曾精心选了人进来预备给他,也不少人给他送人,可偏生他都不要。夫人知道——” 她转向邹夫人,一笑:“去年我遣人出去,祖大人不是瞧中了几个,带回家去了吗?听得贵府上新生了哥儿的从姨娘,就是这里出去的人?可惜我没福,没能得她服侍。” 邹夫人勉强挂着脸上的笑。 姜宁笑得更深:“家里现有七八个人,都是祖大人送我们大人的。都是水葱儿一样的美人,我都好好养在院子里,全看我们大人什么时候想添人了,随意选就是。可你说——” 她越发低声,只让邹夫人听见,话音十分暧昧:“男人不想要,我还能硬把人捆了,送到他床上去,扶着他强让他要?若我们大人像祖大人一般自觉,都不用我操心侍妾丫头就好了。” 姜宁故意把话说得露骨,愉快地看着邹夫人的脸快气成猪肝色了。 旁人虽没听见姜宁最后说了什么,但邹夫人找茬,却被回得无言以对,只能自己忍气,是都看见了。 正巧新上了一轮酒菜,姜宁便举杯请众人尽兴,又拈了酒令来行,大家说说笑笑,便把方才那一节掀过。 见邹夫人自己气了一会,看见祖大姐空着的位置,又得意起来,姜宁便知今日祖家果然是有备而来。 她倒要看看,祖家能翻出什么浪。 姜宁抿了一口极淡的葡萄酒,向远处一望,正看见夏鸿一脸生气加兴奋地过来! 看这个表情,估计是抓到人了? 夏鸿从小被娇养大,十四才进来当差,遇到事还是不够稳重。 姜宁赶着给她使眼色: 做戏做全,你倒是快把兴奋给收收啊! 走到姜宁身边之前,夏鸿把不该有的神色勉强藏好了,急促说:“太太快去看看!” “怎么了?”姜宁颦眉。 夏鸿便忙附在姜宁耳边说:“终夏师父拿到祖大姑娘了,劝了好些话。祖大姑娘身上带了迷情药,已被搜出来了。” 她别的字眼都轻声,只把“祖”字有意说得清楚。 邹夫人就坐在姜宁旁边,听见“祖”字,只以为是自己的事成了,见姜宁起来道声“失陪”就要走,哪里肯放?忙问:“夫人有什么事要走?” 又状若才发现:“我们大姐儿怎么不见了?” 叫她亲生女儿: “二姐儿,见着你姐姐没有?” 祖二姐挪过来,抿了抿嘴唇:“姐姐说去更衣了。” 邹夫人忙问:“去了多久了?” 祖二姐低头:“有两三刻钟了。” 姜宁真的:…… 哪家发生丑事,不恨不得遮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个外人知道才好? 邹夫人这般作态,生怕谁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算计的? 演技未免太差。 她忙命:“你们怎么服侍的,把姑娘都跟丢了?快各处去找找祖大姑娘!”便赔罪:“请夫人略等我一会儿,我去了就来。” 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