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司屿的别墅已是傍晚。 纪由乃沉浸在身份证出生年份写错的闷闷不乐中没多久。 就又恢复了甜美纯真的笑。 下人来回不断,楼上楼下跑着,不停地从好几辆豪车的后备箱取出购物袋送上楼。 “少爷说了,辟出一间房给纪小姐做衣橱间。” 白斐然在一旁吩咐着管家。 “好的,白先生。” 没多久,纪由乃瞅着宽敞衣帽间内一地等待整理的购物袋,不想麻烦宫司屿家的下人,就自己动手整理了起来,跑来凑热闹的流云,也依葫芦画瓢学着纪由乃的样子,帮起忙来。 “流云,你爸爸妈妈呢?” 一边挂着衣服,一边好奇问。 “不知道,我是我师父养大的,他说我是捡来的,我师父是个算命的,就是他说我天煞孤星命,煞气重,鬼都怕,一年前他死了,周围邻居嫌我怪异,说我是妖怪,打电话给九院的人,就把我关进去了……” 流云的神情有些木讷,不痛不痒的说着。 “那他们真过分!跟我姑妈一样过分的那种。” 似是替流云生气,纪由乃“啪”一声,用力扯断了衣服的标签。 “谁都嫌弃我,只有你,由乃,你夸我眼睛漂亮。” 闻言,纪由乃扑闪着纤长浓密的睫毛,突然凑近流云,眨巴着勾人的杏眸,又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流云的赤红瞳仁。 “本来就很漂亮啊!” - 这头,纪由乃和流云在整理着,走廊另一边宫司屿的书房中。 白斐然拿着一份黑色文件袋,递给了宫司屿。 “少爷,您要的调查结果,医院档案不全,我派了不下20个私家侦探查到的最终结果,很有意思。” 白斐然面无表情的禀报着。 宫司屿坐在高档的欧式皮质转椅中,手里盘着一串价值不菲的菩提珠,慢条斯理将文件袋打开,一目十行的快速细看了一遍。 邪肆的凤眸掠过震惊的暗芒。 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家伙,没想到我们由乃帮着逃跑的人竟是个遗落民间的将门贵子!来头还挺大!” “啪”地一声,宫司屿将手中一叠调查结果扔上桌。 上面赫然写着: 【岳流云,20岁,军二代,将门岳家岳超群将军老来得子,是其最宠爱的小儿子,未满一岁时被掳走失踪,音讯全无,岳家人一度放弃寻找,岳夫人因小儿子失踪常年卧病在床,至今未愈……】 岳家,宫司屿不会不知道。 满门出名将,皆功勋卓越。 岳超群老将军那几个儿子,如今都在各大军区,不是担任参谋长,就是青年有为成了少将。岳家在帝都是赫赫有名大权在握的高干世家,虽不能与宫家齐名,但宫家也得给其三分薄面。 宫司屿凝着桌上的调查结果,忽而想到什么,凤眸暗芒一闪,噙着冷光。 “白斐然,听说我爸将国防武器制造的一单大生意交给宮司懿去做了?” “是的,少爷。” “呵呵,所以宮司懿绝对会托关系找合作方,打点内部关系,找岳家人帮忙?” “必然的,少爷。” 斜飞入鬓的眉不屑一挑,宫司屿冷笑连连,眸底尽是算计。 “去,打个电话给岳老将军,告诉他,他思念成疾的小儿子现在在我家,让他赶紧来领回去。”顿了顿,继而又道。 “失踪了十几年的小儿子失而复得,岳老爷子势必会感激涕零,这样一来,岳家就欠了我一个大人情,我正愁没阴险的法子报宮司懿找人暗杀我的仇,这个馅饼就自己送上了门,我要是抢了他这单大生意,让他在我爸面前丢了脸,指不定会气的半身不遂。” 冷笑着嘁了一声,宫司屿眸中闪现着阴冷的戾气,很是慑人。 纪由乃和流云整好了衣帽间,就在别墅里到处乱转悠。 她在找宫司屿,可又不好意思问下人。 因为纪由乃总觉得,宫司屿家下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善,似很不欢迎她。 发怔之际,不远处,流云擅自进了一间房,露出半个脑袋在喊她。 “由乃,你快来看,这个房间是粉红色的,有点好看。” “流云,我们不能随便开门进别人的房间。” 纪由乃赶忙小跑过去,想把流云拉出来,却也被粉红色系的公主房给吸引了。 房间宽敞而整洁,一看便知有人精心打扫过。 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馨香。 四根欧式床柱上挂着淡粉色的轻纱公主帐,雪白画有粉色波点的丝绸被,卧室中央的吊顶上悬着一盏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房间内设施一应俱全,皆是配套的,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很梦幻,真的就像是公主住的房间一样。 纪由乃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 想着,相框里的人应该就是这间房的主人,便轻轻拿起看了一眼。 照片里的人坐在秋千上,笑得灿烂迷人,肌肤雪白,五官深邃,像个混血儿,却精致漂亮的如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一头栗色的微卷长发随风飘起,真的就如一个美极了的公主。 纪由乃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结果就听一旁的流云冷不丁来了句。 “小乃,别看了,没你漂亮,你比她白。” “……”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年迈的老太太步入了公主风的卧室,厉声呵斥着纪由乃和流云。 吓得回头一看,是宫司屿家的杨奶奶。 纪由乃偷听下人说过,这杨奶奶一辈子都在宫家,宫司屿是她一手照顾大的。 “对不起……我们……我们……” 纪由乃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直往流云身后躲,因为杨奶奶的眼神有些可怕。 “这是温小姐的房间!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进来的!你们两个出去!” “好好,我俩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