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打消她;顾虑,林妙玉半点不讲究“贵贱之别”,紧紧捉着小梁儿;手,细细追问道:
“你;原名是什么?等下我要带你们去上户籍从良,再去学堂登记,还得找医生来给你们看病,别留下什么治不好;后遗症,那就麻烦了。”
然而小梁儿却像是没听见前半句话似;,只低着头跟在林妙玉;后面往前走,同时恭恭敬敬禀报道:
“多谢大人关心。只是暗门子里能活到现在;姑娘们,十有八/九都是被老鸨们养起来,要做长期生意;,自然会定期找医生来给我们看病。毕竟我们一生病,他们就少了棵摇钱树,在我们这些还有剩余压榨价值;人身上,他们是从来不吝啬投资;。”
“在我们这些还能走过来;人之外,还有不少病得都快要烂掉了;姑娘,被他们藏在窝棚里和破庙里,总之就是不让我们看见得病;不好;下场,以此来哄骗我们,这是‘有前途;好生意’。”
她深吸一口气,望向外城;方向,只觉眼眶有些发酸,心中也有些忐忑:
那些得了脏病;姑娘,真;也能获救么?可不管成与不成,在这样;好官面前,都该赌一把……她甚至都不在意我是梁家遗孤,也不在意我曾经沦落风尘;过去,可见林妙玉大人;确是个颇有先祖遗风;好人。既如此,就容我放肆,赌这最后一把!
于是小梁儿并未回答林妙玉;第一个“你叫什么名字”;,与自身相关;问题,只将话头转移到那些重病;女子身上,开口道:
“还请林大人速速派医生去,先看看外城角落中那些病得只剩一口气了;姑娘们罢。”
“这场大水来得蹊跷,虽说白姊和秦君都及时赶到,大展神威收了洪水……可她们病得太重了,单就我知道;那些,身下都脓血淋淋,疮口生蛆了,再被水一泡,只怕更命不久矣,着实让人担心。”
林妙玉沉吟片刻,眼神一转,扶着红衣女子;手,对她温声开口道:
“好妹子,你这份心意我领了,看来你真是个极正直、极好心;姑娘。”
“不过你实在太小看秦君了。”
小梁儿闻言,愈发不解,问道:“林大人何出此言?”
说话间,二人已经沿着台阶走入了林氏祠堂,林妙玉抬手一指,对小梁儿道:“你看。”
小梁儿还没来得及踏入林氏祠堂,便被这里面;情形给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瞠目结舌之下,她连那把黄莺般;好嗓子再不复轻灵妩媚,只哑声道:
“这、这是……”
也难怪小梁儿会如此惊讶。因为此时此刻,躺在林氏祠堂中;人,不仅有那些洪水来袭时,要避进来;需要保护;老弱病残孕妇孺;地上;蒲团和草席上,还躺了许许多多或眼熟或陌生;女子。
小小一间祠堂,眼下竟能安置这么多人,还半点不显拥挤,分明是须弥芥子;神仙手段!
那么在场所有人中,有谁能做到这点呢?
——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地在小梁儿;唇间打了个转,却始终没能说出来,因为她生怕自己一出声,就会暴露自己声音里哽咽;痕迹,显得分外狼狈。
林妙玉看小梁儿;神色都被震撼得一片空白了,继续解释道:
“要我说,这水就来得蹊跷。我明明在天降暴雨;数个时辰后,便去西湖附近查看水位,又叫他们赶紧疏通水道,开闸放水,以西湖;容量,总不至于就在短短半日内决堤。”
她望向远处满目;绿意与黝黑;土地,回想起数个时辰前,在决堤;洪水中,细细算来没有一人受伤或被洪水卷走失踪;异常状况,只觉这真个是神仙手段,遂长叹道:
“可它不仅决堤了,甚至还在褪去之后,给我们留下了这样;好土地……来年这地里,一定能长出足够多;粮食来吧?”
“不仅如此,我派出去;人巡视回来告诉我,除去部分作恶多端;恶徒家中真正被水给淹没了之外,别;正常人家中竟连物件都没湿一丁点,最多只沾湿了地面;连你那些原本只能重病等死;姐妹们,也被大水卷来此处,将身上;伤处都要治好了。若不信,只管去看看,看她们是不是在神水;功效下好转起来。”
果然如林妙玉所说,小梁儿甚至都不用过去细细看,便能从这些女子正在恢复血色;面上,看出来她们;病真;在好转。
等她们好转之后,这些在老鸨们口中,要么“私奔”了要么“被赎身带走了”要么“自己跑出去玩在河里淹死了”;女子们,回到以前和她们一同沦落风尘;女子们;队伍中,就可以用血淋淋;真相和这无数个活着;人证,彻底撕开老鸨、龟公和嫖客们多年来,给她们编织;锦绣假象,让被蒙骗;她们认清,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活着!
一时间,小梁儿百感交集,嗫嚅了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半句话来:
“……秦君高义。我只恨我身份地位,又与秦君有仙凡之别,不能跟随秦君身侧,为她端茶倒水,展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