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这种小事了,只怕真如谢爱莲所言,“续骨接筋”都没问题!
只可惜这是谢家秘药,不能随便现于人前。
否则的话,如果将这东西破解配方后,将昂贵的、疗效好的药草用平价低效的替代品去替换,以降低成本,再批量投入生产和使用的话,将会在战场上发挥多么明显又可怕的化学反应啊!
幸好秦姝的脑内活动没有被谢爱莲所知道,她在谢爱莲眼中“与人为善但善良柔弱单纯,因此被黑心肠的狗贼给下了毒手”的形象,这才得以坐实。
谢爱莲越看秦姝,越觉得心中怜爱不已——或者说,任何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在看到自家女儿最好的玩伴沦落到这么个地步后,都会想要去帮上一把的。
于是在把一整瓶的谢家秘药都送给了秦姝后,谢爱莲甚至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天,在确定自己不会因为“不敬神灵”而被突然天降一道神雷给劈成焦炭之后,这才继续小声道:
“好孩子,别怕,你把这位神灵的名姓说给我听,以后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就不供奉他了。”
从这股会担心别人的劲儿上来看,谢爱莲和秦慕玉果然是亲母女,十成十相似的那种。
这对母女一个是本来就责任感极强的好人,另一个是在短短几日内就长大了的下凡仙人,这就形成了一个很有趣的局面:
前者想要照顾后者,可后者感念前者的恩情也想报答她;结果两人同时又是很独立要强的人,根本没什么能帮得到对方太多忙的地方,真可谓是有劲没处使。
正在此时,带着一身伤出现在她们面前的秦姝,简直就是及时雨一样,让这两位极具责任感又十分擅长照顾别人的女性可算是找到了个突破口。
要不是年龄差实在太大了,还有个上司和下属的界限压在前头,秦慕玉现在恐怕就真的要多一位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了。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秦姝这一脸的伤真不是什么伤口,而是她给自己特意捏出来的伪装,就好像在后世的全息游戏里,会有人愿意不停花钱给自己捏脸换脸一样。
而秦姝此举也另有用意。
她在偷偷下凡后所做的事情,不仅仅是去找了另一位白水素女,用一只和她的化身“田螺”很像的生物施了个替身术,好迷惑谢端;更是在这三个月内,走遍了大江南北——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大江南北,把北魏和茜香两国眼下面临的问题整理了一遍。
虽然在这场事关天界未来的豪赌中,两位白水素女不知为何,都投胎到了北魏;但如果仅仅因为这个缘故,就对近乎是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茜香国不闻不问,那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先不说国库账目一团糟、纯属靠着在抄贪官的家勉强维持的北魏,隔壁的茜香国的内部也出现了个大问题,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及时纠正的话,只怕将来会发展到无可收拾的地步。
一切还要从秦姝本人说起。
这几百年来,她都是以真面目示人的,在人间无数能工巧匠、丹青妙手、诗人词家的努力下,那张原本就姝丽难言的脸,就愈发变得有种让人难以企及的、过分的美了。
这种美如果出现在一位手握实权的统治者身上,便会为她赢来无数赞赏,说她气度高华、有天子相;如果出现在一位普通的妃嫔身上,就有极大的可能在后世为她留下无数骂名,说是红颜祸水、误国妖姬。
归根到底,后世的笔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上,还是要看被描写的这人手中的权力到底有多少;毕竟“悍然不畏死”的史官,其实也没那么多;所谓的“气节”,也并没有那么高贵独特:
真在国破家亡的时候,在“嫌水太冷,不愿意投湖自尽”的士大夫,和他那大字不识一个却愿意随他赴死以身殉国的小妾二者之间,明显是没接受过什么教育、甚至在前者眼里的“下等人”,更加敢爱敢恨,言出必行。
由小及大,见微知著,可见男人们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高尚。
史书中对他们的记载和偏爱格外多,无非只是因为在长久的偏心之下,女性无法往高处走,因此写书的人们也只能矬子里面拔将军,用数量胜过质量罢了。
由此可见,如果这张脸,是一位神仙的脸,甚至还是一位被奉为“国教”的神仙的真实容貌的时候,那就会引来各种各样的问题了: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掌握了全国宗教命脉的这张脸,就是集权利之大成的代表,就是最美的东西,任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而在秦姝的容貌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数女子对秦姝的过度狂热崇拜:
她们开始模仿秦姝穿无饰纹的玄衣,导致这种最朴素、最便宜的衣料逐渐从供不应求变成了新风尚。
不少女性还模仿秦姝开始练武,尚武之风大兴后,直接就导致这十年来,茜香国的军队数量从来没减少过。
有些实在身体虚弱不能练武的女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