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路程罢了。”
“好,老师,你说得也很有道理,可是...到底还是意难平。比起自小有一副健康身体,做什么都可以的我,婉婉过得还是太苦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算魂飞魄散我也想为婉婉争取一次,愿她……”喻笙声音梗咽,她吸了一下鼻子,又道:“老师...你可不可以不要来阻止我。”
眼见时间不多了,白锦余心中闪过几分挣扎,“抱歉,职责所在。”
打破换命仪式很简单,解开缠在一起的八样东西,以及吹灭仍然燃着的香烛即可。
喻笙听言,不等白锦余前来。
她立马跑到他前面,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老师,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即便如螳臂挡车,喻笙也竭尽最大的力量去阻止。
话罢,一团团墨黑的雾气将白锦余给包裹住。
眼前视线忽然变得黑暗。
白锦余手指微动,随即正想从口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符箓。
还没怎么拿,喻笙好像发现了他的动机,便伸手去按。
她可能没想到符箓对她的伤害有那么大,一下子手跟放入了油锅一般,瞬间将她烫伤,伤口从手流至全身。
魂体受伤,包裹着白锦余的那团黑雾瞬间消散。
喻笙痛得厉害,忍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白锦余眉毛聚拢,黒幽的眼眸被心疼布满。
忽然口袋里传来一阵铃声,他下意识看向了睡在椅子上的何沫沫。
想起了他肩上的重任,他便迈开了步子,刚走了几步,就差一步伸手就能解开红绳,右脚却突然被强忍痛意的喻笙抱住了。
这时的喻笙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额前的头发都湿漉漉的,脸上也全都是汗,只是那双含泪的眸子依然坚定。
“我...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白锦余试着迈开腿。
喻笙死死的拖住,“老师...你让我魂飞魄散吧。”
白锦余动作一顿,然后又迈开。
喻笙将脸埋在他腿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很快,泪水将白锦余的裤脚濡湿了一大片。
白锦余低头看了看喻笙,最终还是解开了红绳,吹灭了香烛,这场换命仪式彻底被破坏。
就在这时,白锦余口袋里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白锦余接了电话,“她在我这里,你过来接她吧。”
这么晚没回寝室,估计又得惹来一阵风波。
白锦余也不在乎,他现在只关心依然埋在她裤脚哭的喻笙。
看她在听他接电话时说的话,哭得更难受了。
单薄的肩头不住颤动,像是心死如灰一般。
白锦余蹲了下来,抬手拍了拍喻笙的头。
身为白家一脉单传之子,白锦余心里很清楚,他的责任除了驱除伤天害人的恶鬼外,将白家道法继续传承下去也是他的重责之一。
所以他打从出生便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目标,对于肩上的责任也极其看重。
可那份看重随着年龄的增长,看着周边人谈论起自己梦想时,那脸上的憧憬是他所没有的,也没资格有。
不知什么时候他对他的职业感到乏味无趣,开始高价收费,谁知这样做还哄抬了他的身份,惹来更多人来找。
好在他筛选了几个大单,最后选择接了裕和中学校长的单子。
白锦余勾唇笑了笑,又再次抬手拍了拍喻笙的小脑袋。
喻笙吸了吸鼻子,慢慢坐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老师我……”喻笙请求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白锦余忽然插话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喻笙抹眼泪的动作一顿,她是来求魂飞魄散的,老师是在问什么问题?
白锦余唇角勾起了一抹清晰的笑容,配着他完全放松下来的眼神,整张脸像是彻底绽放开来,衬得他格外好看。
“这种不问自取她人性命的事还是不要做了,你想要,问我便是了。”他还一副好心情地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喻笙睁着一双泛满水汽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
她的表情太过于可爱,白锦余忍不住俯身亲在了她眉心依然艳丽似火的曼珠沙华上。
柔软的唇瓣印在她的眉心,喻笙这一下子完全忘了哭,顶着一副傻愣的表情看他。
“我说,你想要换命,找我啊。”白锦余凝视着她,随后又认真说道:“我的命可以给你。”
喻笙难得止住的眼泪,刹那间又掉了下来。
白锦余温柔地伸出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淡笑道:“换命也不一定要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是同一天出生换命过程会更加顺利而已。”
“我今年二十六,时常健身,身体状况良好,我想你妹妹要是努力的话,估计也是能活个上百岁的。”
喻笙哭着摇摇头,“不要了...”
“不是魂飞魄散也要的吗?”白锦余揶揄了她一句,然后又解释:“与你们这些祖国的花骨朵不同,你们怀有梦想,对生活仍抱有很大的期望,我就不同了,我没有什么梦想,对生活也没有什么激情,活够了也无谓生死了。”
“不是这样的老师,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