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因为从你的面相上看,你完全不是那种为钱折腰的人。”
不对,应该说更像是什么欲.望都没有的人偶。
林归宿的心脏在狂跳。
上辈子——整整一辈子,他居然都不知道苏年喜欢钱!需要钱!
苏年每次都是冷冰冰的,浑身上下冰冻三尺,冷酷又无情,仿佛一个仪器精密的人形兵器,冷酷的来,冷酷的走,不多说一句废话。
他曾经一度怀疑这是个机器人套了人皮。
还曾经怀疑过是不是有法外狂徒公司制造出了人形杀人机器,公司例会上一起纳闷讨论这是谁家的科技产品,口风那么紧,连他都不知道,暗暗找人调查了很久。
结果居然是真人。
林归宿至今都记得自己当时的震惊,这种人形兵器最棘手,完全没有自己的人格和思想,因此当林归宿在得知苏年的真正身份后痛苦万分,他屡次想要救出苏年,却只能一次次的无功而返。
——直到苏年死亡。
在那之前,苏年从未表露出过自己的喜好和想法,他像一把被抹杀掉人格的刀,只剩下杀人护主的本能。
可是如今的苏年还有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爱好,林归宿激动的胸腔情绪翻涌,他竭力忍着,声音有点闷又有点欣慰,
“钱确实好,确实不错,喜欢钱挺好的。”林归宿加重肯定的语气,鼓励:“非常好。”
苏年也点头赞同林归宿的说法,再次发问,“所以有吗?”
林归宿沉声:“有!”
在欣慰的同时他还不忘记给那个基地记上一笔,
——肯定是之前那个不当人的周扒皮基地苛待了苏年。
不然苏年为什么会这么爱钱?
林归宿在心里狠狠地给基地记了一笔,心里既喜悦又心疼,在心里暗暗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合理又不让苏年怀疑的多给他些钱。
起码不能让人在受缺钱这种苦。
不就是钱吗,只要能把苏年拉回来,能让苏年开心,多少钱他都愿意。
苏年不知道林归宿在心里盘算什么,反正有工资他就放心了,他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跟老板一起公费参观游玩。
保镖们不远不近的缀着,即在最能立刻反应,也能不打扰他们。
不知道是谁的气球不小心脱手了,飘飘荡荡的被风送到两人中间,
苏年条件反射的抓住绳,他歪着头,稚气可爱的黄鸭子在银发青年脸边晃啊晃,很是稚气可爱,苏年戳了一下,小黄鸭气球被戳的跳了跳,街灯下柔和的灯光笼罩过来,软和了冷冽的气场,给他带上了几分属于人的温度。
林归宿一抬头,就看见这样的场景,时间在放慢虚化,只剩下苏年一个人的身影,被束起的银发在夜风下拂动,一身黑色的大衣,他歪头戳着气球,冷漠的侧脸在漫天烟花和街灯勾勒下多出了丝丝温情。
一切都成了背景,听不见,看不到,只有此刻的苏年才是人间真实。
林归宿目光怔怔,眼底发涩,胸腔巨大的空洞也因此被填补了丝丝缝缝,他痴痴看着这样朦胧生动的场景忘记眨眼。
苏年转过头,几缕银发被风吹到脸颊,几次拂过他的脸,街灯下他举起手里的东西,
“老板,有气球。”
林归宿平静却手疾眼快的打开光脑拍下这一幕,然后在苏年的目光下中逐渐放下光脑,眼神飘忽,假装什么都发生过,
苏年牵着气球声音幽幽:“老板,我都看见了。”
林归宿收起光脑挺直腰板,毫不心虚,资本家十足:“你拿那么高的工资,哄哄老板开心又怎么了?”
反正删是不可能删的。
感受着苏年幽幽的事视线在手腕光脑处徘徊,他将手揣进口袋,保护光脑,转移话题,“这个气球还怪好看的,哪来的。”
小黄鸭给了林归宿一个晃悠。
苏年捏着气球,实话实说,“自己跑来的。”
现在抓到了,再放了好像又不太好,林归宿转头观察了一圈,今天晚上这里非常热闹,不止是气球,还有卖缠绕着小灯泡的透明气球的,满大街有叫卖各式气球的,也有游客像苏年一样拿在手里玩的,热热闹闹,挤挤挨挨。
苏年有点嫌弃这个气球,太幼稚了,有点想给冤种老板。
不远处有穿着天蓝色背带裤的小朋友跑过来,拽了拽苏年的衣角,声音软乎乎,小短手指着小黄鸭,“哥哥,我的气球。”
苏年递过去的手一顿,蹲下身子想将气球递过去,被拉住,小朋友迷茫的瞪大眼睛使劲仰着头看,林归宿高大的身子俯下来,笼罩着小朋友,简直就像个张大嘴要吃人的怪兽,
小朋友慢慢长大了嘴,感受着怪物的靠近,大眼睛逐渐漫上眼泪,
“哇——”
巨大刺耳的尖利哭声响彻在两人耳边,林归宿浑身僵硬,苏年无情道出现实,“老板,你把人家吓哭了。”
林归宿一点都不尴尬的站起身,拿出老板的气势命令,“你哄。”
顿了一下,“加钱!”
苏年为了钱很是听话的哄了两句,可惜小朋友完全不给面子,嚎啕大哭依旧,他垂头丧气,银发发尾都落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