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尾苍也觉得有些麻烦。 有人在跟踪他。 他蹲守了一段时间, 确定店长的确没有半点回来的迹象。寿司店内暖黄的灯光一一暗淡熄灭,即将打烊下班。 追踪并不是从藏身地点开始的。在神尾苍从大街上走了一小段距离后,身后那截见不得人的尾巴才跟了上来。 有人盯上他了, 从手段来看并不是魔法界的人……这才是最古怪的一点。 毕竟按照赫尔克里斯和他的猜测, 与寿司店店长有联系的应该是那群滥用黑魔法的家伙才对。 神尾苍犹豫了片刻,用手机给松田阵平发了一段消息,带着身后的小尾巴在市区内逛了起来。 太阳已然从远山沉下,夜色如墨晕染在天空中。天上的星与地上的灯遥相照应着,闪烁着微渺的光芒。 神尾苍趁着拐角处视线迅速向后扫了一眼。跟着他的人是下午在寿司店与他搭话的服务生。 但对方只是跟着, 没有做点别的什么的打算。 收到消息时松田阵平正冷着脸与伊达航坐在萩原研二身侧,看着幼驯染花蝴蝶般穿梭在人群里。 手机屏幕闪烁了两下。在热闹喧嚷的联谊现场毫不起眼。还是夹了一筷子菜到伊达航注意到了备注为神尾的名字, 用筷子另一头点了点松田阵平:“神尾的消息。怎么了?” 松田阵平解开手机看了两眼:“神尾说他会晚些回来, 让我们不要担心——他今天是回家了?” “应该吧。他家里有个年纪小的妹妹, 丢不开手。” 另一边, 跟踪神尾苍的人发现黑发青年越走越偏,有些烦躁。 人少意味着行踪更难掩盖, 他未必能保证不被发现。 眼前的青年晃身进了一条巷子。他认识这条路,尽头是一堵高高的石墙,死路一条。 要是他能打,现在上前往巷子口一站, 里面的人就是瓮中鳖笼中雀,插翅也难逃。 这时候是不能跟进的。单个入口的通道就意味着白给两个字。 他耐心地等待了五分钟……十分钟。 神尾苍始终没有再次出现。 服务生有些焦躁, 一边担忧出了什么意外,一边小心翼翼挪动脚步靠近巷口。 在他踏上某个地方后,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 将他一整个推进了巷子中。 服务生:??? 他跟踪了小半天的身影逆着光抱着臂, 一步步缓缓走了进来。 插翅难飞竟是我自己。 魔法师扬起了他的拳头。 “你所在的组织要求你盯着这家寿司店, 确保没有可疑人员从中带走可疑物品?”神尾苍坐在服务生的背上,牢牢压制着对方,“是什么物品?” 那位组织成员鼻青脸肿:“窝布机岛啊!几似我们有业绩要求,这个月窝要是再不跟踪一个找到证据,就要被灌进水泥沉大海了!” 神尾苍皱了皱眉:“你这是哪个旧世纪的破烂组织……哪怕是东京最不在意潮流的那个极道组织都把惩罚方式换成断网禁闭了。” “额,我们是跨国集团。”服务生撑起两只手臂,“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要不你就……” 早知如此,他何必招惹这煞神?打又打不过,说话还净扎心。 “别急。”俊美的青年压了压上翘的发角,嘴角勾出一丝温柔的弧度,“我想知道寿司店长的妻子是怎么一回事。” 他指尖把玩着从服务生身上收缴的匕首,转出凛冽锋锐的刀光,目光核善:“你会知道的,对吧?” 服务生:“……” 他艰难吐出几个字:“很高兴为您服务。” 随后两眼一闭:“那位,算是我的前辈。” 组织内的成员本该互不关心,互不知晓。尤其是他这样底层的工作者,但是北井直子对他多有照顾。 所以,在对方死去后,他才在组织内部走关系想来调查这件事。 北井直子在组织里状况比他好上一些,比不上高层的代号成员,但也有一定话语权,能做一些决定。 她在与北井未——也就是寿司店店主结婚后想要脱离组织。组织给出的条件便是一次情报任务。 没有然后了,北井直子死在了那场火灾中,她新婚的丈夫,她照顾过的不起眼的小底层,再没机会见到她了。 “其实我猜是组织觉得她拿了什么东西。”被神尾苍压在身下的小喽啰哽咽着,蹭了自己一袖子的鼻涕眼泪,“话我都说完了,你放我回去我也是死……你在这里解决我,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神尾苍摸了摸没有找到手铐,只得故技重施去解他腰间的皮带。 “?!我不同意!”原本被压制住的人奋力挣扎起来,“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 “安静点,我是警察。”神尾苍颦了颦眉,“你们组织有什么特征吗?” “人多……有的是用酒名做代号的——现在的警察路子都像你这么……了?” 神尾苍捏紧拳头,好容易忍下把这人再打一顿的欲望,只并指为掌把人打晕,思索着如何把人送到警视厅。 目前已经有两个组织疑似参与进了北井直子之死。但是仍然没有串联起来。最古怪的还是北井未到底怎么同另一个黑魔法组织联系起来的。 毕竟黑羽盗一被他们追杀,北井未救了自己的朋友,却又站在对方的敌对面? “诶?”降谷零有些疑惑,他拉着诸伏景光,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瘦瘦高高,脑后扎着一个小揪揪的男人,“您是来找我们的?” 这是寿司店的店长,但是为什么会来见他们? 对方也没有想到这个状况,轻而浅地笑了一声:“不……我是来找神尾苍的。没想到他不在,打扰你们了。” “不,没事的。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诸伏景光猫眼微弯,先一步释放出了友好的